難道要先去找他嗎?
月,悄悄地掀開薄紗,妖羞羞地露了個頭。
金夏心情大好,欣賞著的嫩芽月也漸漸變成了玉羅嬌羞的笑臉。
像被什麼牽引般,不知不覺地,金夏就散步到製紙的廠房去了。
幹活的人早已經收工休息去了,偌大的廠房顯得有些空蕩了。看著奇奇怪怪的勞什子,金夏這才想起,他曾經是好奇過的,金玉羅是怎麼想起發明出這樣的東西的?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沒問起過,也沒再想過。
也許那個時候,他滿腦子裏隻有那個讓他愛不得恨不得的“雨落”吧!
陷入了段段回憶,金夏漫無目的地在廠房裏撫摸著一個個勞什子,腦袋裏卻反映的是一個個笑著的玉羅。他有些困惑的,似乎玉羅醒來後很少再進廠房勞動了,他卻不住地懷念起兩人曾經一起攪拌、晾紙的情形……
又是陣陣的笑意。
涼風吹過,淡影掠過。
“誰?”金夏突然回頭。
可是,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回蕩著。他隻當是自己多心。
銀邦王府,鳳凰苑。
鳳凰花舞已經謝幕,風舞枯葉卻是新的篇章。
“哥,外麵風冷,你還是進屋早點兒休息吧!”銀貲桐看了看久久駐立在鳳凰樹下的銀貲林,有些擔心。她突然覺得哥哥變得蒼老了,為了她的婚事,哥哥事事親力親為,一點兒不敢怠慢,或許是累到了吧!
銀貲林未應聲,隻是回頭疼憐地看了看妹妹。
是他錯了嗎?
她一無所知的妹妹啊!為什麼也要卷進這風浪裏?
複仇,他一個人就夠了!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個肉嘟嘟的小女孩,正甜甜地偎依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嗲嗲地“爹爹、爹爹”地叫著。而那個男人,慈愛地牽著小男孩,溺愛地緊抱小女孩,憐愛地看著一個柔似水的女人……
“貲桐,去上柱香吧!你已經很久沒去了……”銀貲林目不轉晴地盯著鳳凰樹的枝頭,淡淡地聲音飄著。
“嗯。”銀貲桐聽完,乖乖地拐向別院去了。
銀貲桐不是不想去祠堂,而是她對父母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從她開始記事起,就隻有靈牌上父親大人“銀浪”的名字了……
燃上三柱香,銀貲桐慣例地叩了三個響頭。轉身離去前,像是想起了什麼,口中念念有詞:“父王,母妃,桐兒要嫁人了!他叫財俊,是財番的小王爺,桐兒非常喜歡她,如果您們在天有靈的話,一定要祝福我們……”
銀貲林本也想去祠堂點柱香的,但卻不小心聽進了妹妹的話。他,靜靜地站在祠堂外,心裏針紮般密集地痛。
作孽啊!
淡秋的早晨,有些清冷。天剛蒙蒙亮,金玉羅就起床悄悄離開了。
待青兒和玲兒察覺到王妃不在的時候,已經是早膳時間了。兩人自是有些埋怨的,但都有些懼怕醒來的王妃,自她蘇醒後,這是第幾次清早就不見人影的?
金玉羅醒來後的幾天裏,原本是想先處理完鳳凰門的事情,然後再回密室找她的密藏物品,可卻被鳳凰門的事情纏住了,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那麼大的一個江湖門派突然就消失了,而且,任憑她怎麼查也查不到蛛絲馬跡……
輕車熟路,金玉羅隻覺得船和馬都跑得太慢,恨不得自己能長了翅膀飛回金邦。
熟悉的樹林,熟悉的氣息。隻不過在金玉羅的記憶裏,這片樹林不該是黃綠色的。可,四季的變換,秋的腳步,不會依著她的意誌而改變。
金玉羅有些興奮地掠步點起,蜻蜓點水般飛舞在枝頭葉尖上,滿樹林風舞葉飛。
她的手,伸向懷裏,一支翠綠的玉簫被輕放進嘴裏,低沉的簫音蕩在風裏,枝和葉互相配合著起舞,隻是情緒有些蕭索。
一曲完畢,金玉羅的眼神裏充滿了不解和失望。
凰兒,離開這片林子了嗎?為什麼沒有回應?
金玉羅憤悶地從樹頂掠下,暗歎了一口氣,轉而定神熟悉地朝一片枯葉走去。
熟練地撫去枯葉,直到洞口顯露,金玉羅定神,吸氣,再抬腳,吐氣,身子就飄舞旋轉而下了。
安安地落在空地上,她隻是借著淡淡的微光掃視了洞內斷裂的鐵鏈。他的武功修為,如果想逃早就可以逃了,為什麼甘願被囚在這裏受折磨?
金玉羅隻是一秒鍾的閃念,就徑直走向洞內的小路口,朝著一片光亮而去了。
跳躍著扭轉了牆壁上的幾個燈燭,石牆突然出現了一扇門。金玉羅豪不猶豫地推門而進,急速地打開屋內角落裏的箱子,可,箱子裏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