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你什麼時候結婚?”母親又在追問我了。
父親也在電話裏,說:“兒呀!別挑了,找個差不多的結婚就得了。”
我盯著窗外的天空,淡淡的說:“下個月吧!”
結果,當天下午我就結婚了,而且女友是個空姐。她是我從初中開始的夢中情人黎靜蕾。
婚姻登記處裏,那個板著臉的公證員問我:“你是二婚嗎?”
我有些發怒,說:“你怎麼說話的?”
公證員說:“我這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黎靜蕾拉拉我,說:“你別生氣,大喜的日子,他們隻是想敲些喜糖罷了。”
我按照順序填完了所有的項目,終於把這事辦完了。
和我們一起的,是一對離婚的夫婦,男穿著牛仔刺著青看起來就像個混混,女長得不錯,白衣飄飄,她的個頭比我還高,她在玩手機。
黎靜蕾揪著我的耳朵,說:“你在看什麼呢?”
我說:“看美女!”
黎靜蕾說;“你剛結婚就這樣?”
我說:“你又不和我辦那事!”
黎靜蕾說;“我們結婚前就說好的,將來我可能給你,但先要讓我過了心裏的那道坎!”
我知道,這道坎不容易過。這不是一般的婚前恐懼症,而是心理創傷,當年兩個肉體受傷的女孩,已經結婚生子了。黎靜蕾這個被我救走的女孩,卻到現在都沒能撫平心理的創傷。
體檢時,黎靜蕾那層膜還在。這時,我給體檢醫生塞了紅包後,才打聽到的。
黎靜蕾看了看我們的結婚登記照,說:“想不到你還挺上相,比萊昂納多帥多了。”
我說:“那當然!”
黎靜蕾說:“那你在單位裏怎麼穿著那樣,就是在碼農界也是一個奇葩呀!”
我說:“你不懂,我這招叫做瞞天過海。”
黎靜蕾說:“我真想不通,你閑下來就穿得西裝楚楚,像個貴族,在單位穿得破破爛爛的,有意思嗎?”
我說:“也不全是這樣,有時我錄視頻見客戶,也穿得挺帥。我這人太招人喜歡了,所以我得悠著點。做人一定要低調!要不然,就會死得很慘!”
黎靜蕾說:“你那兩套房子,都用你爸你媽的名字買,也不署上我的名字。”
我說:“等怎麼什麼時候把那事辦了,我就改名。”
黎靜蕾說:“辦什麼事?”
我說:“喂飽你,給你開開光。”
黎靜蕾輕輕捶了我一拳,說:“你這個流氓!”
黎靜蕾說:“今天晚上,我要飛柏林,是紅眼航班!”
我說:“你也不請個婚假!我們才結婚呀!”
黎靜蕾說:“我已經三十二了,多飛點,拿得多點!我不想老住空姐宿舍。”
我說:“你搬到我家裏住吧!”
黎靜蕾說:“行,等我這次執行任務回來後,你就幫我收拾東西。”
我上前,抱住她香了一口,說:“老婆大人,聽命!”我攔了張出租車,將她送到了機場。然後,我又去上班。單位裏的同事見了我,都很驚訝。他們沒想到,我今天還會來上班。娶了夢中情人,我就是個人生贏家嗎?
遺憾的是,目前我還不是,我隻是一個碼農,一個苦逼的碼農,一個央企二級公司的碼農。
在江南省九昌市這座二線城市裏,我的收入還算可以。
每個月我收入一萬塊,但是我身上穿著的是五元錢的老頭衫,腳下是二十九元的回力鞋。我搞不清楚,這是不是高仿,反正我就穿了。
當然,見客戶,和錄視頻時,我就一身名牌西裝,讓人猜想不到我平時在單位的穿著。
我不吸煙,不喝酒,每天我都到集團的食堂裏去買饅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