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少真的就自己上陣了,而他的方法也實在是簡單粗暴。傳說中那個承包魚塘的土豪和他實在也是異曲同工了,他直接讓樂愷用他老婆的身份把人家的湖承包了,然後就開始放水清理尋找物證。
這時候警方已經完全撤出,劇組更是早已經換了地方。這裏本就在山裏,如今已經徹底淡出視線,想來對方也不會怎麼注意了。所以聽說他要找的東西找到了,他竟然親自過來取。樂愷本想勸他家boss別來,可轉念一想,boss大概是想再來看看這個地方吧,雖然這是個十足的傷心地,他也就把要說的話收了回去。
林遠初取了東西也沒有多留,帶著樂愷又飛去了海市,他有一筆重要的生意要談。而等林遠初處理完工作回到帝都時,竟然意外地聽到他那個一向公事公辦的秘書安瑞向他彙報了一件事。
“總裁,葉蟬小姐托我給您捎個口信。”
安瑞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平板,可是內容卻不是他經常聽到的。林遠初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來認真地打量了安瑞一眼。
安瑞讀懂了老板眼神中的詢問和意外,主動說明道:“您讓我把人送去警局,我自然就要負責配合警方調查取證,葉小姐是主動來警局報案配合調查的,她聲稱自己就是被害人,並且出示了有力的證據。因為這層關係,我和葉小姐有了一些接觸。葉小姐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後,就托我給您帶個口信。”
林遠初終於有了一點興趣,是什麼口信,讓安瑞一改平時謹慎到有些死板的工作作風,於是他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她說問題出在設備上,突破口也在設備上。”
林遠初聞言輕笑,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小看了這個小丫頭,可這事還需要她提醒?他早就想到了並且已經在調查中,她這話又有什麼價值。
安瑞接著又說道:“她說如果您聽了這話沒有反應,就讓我再轉達一句話。”
“說。”林遠初真是簡單直接得很,能說一個字的絕不用兩個字表達。
“她說設備上的企業logo被處理掉了,所以找出零件生產商和組裝者很重要。”
“噢?”這一次林遠初終於有了一點興趣,“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她還有別的信息在手裏,她想見您一麵。”
林遠初想到見麵一次比一次怪異的小丫頭,雖然他對她的厭惡之情還是那麼強烈,可他沒有急著否定,他沉默了片刻,這才對安瑞說:“你去接她到中環公寓,晚上八點,我可以給她半個小時時間。”
“您今天的晚宴應該要八點半才能結束。”安瑞手裏拿著林遠初的日程表,提醒道。
“無妨,我提前走。”
安排完這個事情,毫無停頓林遠初就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幾個小時後出現在中環公寓的葉蟬,一時感慨萬千。這裏對她而言,再熟悉不過,這是林遠初不回祖宅時的居所,她以前也來過不少次。現在再一次踏入這裏,卻不能再像過去那樣放鬆得肆無忌憚。
她剛在安瑞麵前正襟危坐下來,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安瑞立刻起身去開門。她心裏莫名有些緊張,時間還沒到八點,難道遠初他提前過來了?葉蟬轉念一發覺自己的緊張立刻對自己無語了,他們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幾時為了見他緊張成這樣過,真是沒出息。
可還沒等她再次調整好心態,門外幾乎可以說是“闖”進來的人卻一瞬將氣氛破壞了個安靜。
來人吵吵嚷嚷,語速極快,說話就像倒豆子,“哇哇哇,林二這是做什麼?吟風走了他被刺激得轉性要吃青菜豆腐了?什麼什麼什麼,居然會讓第二個女人來這裏?我沒看錯吧,阿瑞,這女人是哪裏撿來的,瘦得皮包骨,身無二兩肉……”
葉蟬幾乎是下意識地臉一黑,什麼青菜豆腐,她有這麼不堪嗎?這個顧宇辰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口沒遮攔,而且這小子腦洞真是越來越大。葉蟬氣得牙癢癢,都開始磨起了後槽牙,可是她該死的什麼也不能說……
“顧少……”安瑞無奈喊了一聲,可是完全無力阻止這位大少爺進門。
轉念間顧宇辰已經湊到葉蟬麵前,上上下下將她打量,看完又補了幾句:“沒一點像吟風的地方,林二真是轉性了……看著年紀也挺小,他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來來來,擺個pose來一張,我要跟小夥伴們分享這個消息,喜大普奔啊!”
葉蟬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把頭埋得低低的,免得被這個臭小子看出了她正在磨牙的真相。是啊,他顧四少沒了莫吟風的毒舌管教,這才多久就又退化成了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真是讓人好不吃驚……雖然她活著的時候他也不過比現在收斂一點……
呸呸呸,怎麼說的自己死了一樣,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被突然出現的顧宇辰一打岔,葉蟬發現她的緊張已經完全轉變成了憤怒,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