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葉蟬覺得有些溫暖,雖然對方是為著銷售額才跟她說這些,但是素不相識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她現在明白了,誰也沒有義務照顧她對她好,林遠初也是。
原本隻是找來過渡一下糊口的工作,現在她卻覺出來一絲樂趣了,“要不這樣吧,我晚一周再來報到可以嗎?”她想晚一周跟蹤狂應該就不會繼續在那守了。信息不共享這回事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她還不知道對方已經跟到過胡家樓下,早知道她住哪了。
見葉蟬鬆口,對方目的達成,當然說好。要說現在這時候吧,要找個很好的奢侈品銷售員並不容易,形象差的容易被客人投訴,形象好又了解奢侈品的,基本去當外圍女掙錢買包包了,至於最為了解奢侈品的白富美們,那自然是不會來做這份事情的。那天她聽葉蟬說的那些,顯見她對於很多品牌各年度的款都很了解,形象又好,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談定了這些,葉蟬就掛了電話。
雖然葉蟬不知道對方已經跟蹤到了胡家,但是她把照片給胡刀看過以後,胡刀就在自家樓下發現了這一點。警察也不可能隨意抓人,於是他隻好叮囑葉蟬出門要小心。
葉蟬不是小孩子,不會完全聽別人的,甚至她自己想法更多。她想著對方既然跟到了這裏而且不肯放棄,那也就意味著她一周後去上班這件事恐怕也是很不安全的,可是她總要有個生計,不可能在胡家這麼一直住下去。
這天本來平常,莫吟風也已經下葬很多天了,可一直沒有給確切說法的警方卻突然發布了聲明,打破了原本的平靜。宣布莫吟風之死確係威亞設備故障造成的意外事故,《燕姬》劇組和保險公司已支付巨額賠償,此案結束調查。
這條新聞播出之後,葉蟬一看,之前刷她是凶手的那個帖子下麵又增加了很多回複,雖然還有小部分懷疑的聲音,但大部分已經跟著警方的聲明在轉變風向,甚至還有借著這個帖子對她說抱歉的。
她平靜地看完了新的回帖,決定出門去。既然已經正名,那她也不應該再躲躲藏藏,如果對方還要跟蹤,那她也應該出去混淆一下對方的視線,免得最後被個瘋子弄得連個工作都做不了。大不了就注意著往人多的地方走,不走偏僻小路。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雖然她並未對警方調查抱太多期待,但現在,調查真的就隻能靠她自己了。
收拾完東西下樓,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不眠不休在等她,反正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葉蟬沒有停留,她在公車站隨便就上了一趟車,然後也沒想好到哪裏下,她在後排坐下,迎著對方看過來的目光,絲毫不懼就看了回去。
三年前他們對視過,那時候對方眼中滿滿都是狂熱,這一回,那目光陰鷲凶狠,看她向看一條討厭的爬蟲。這種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讓人並不好受,但是葉蟬沒有去在意,原本就是病態的,隻是這個眼神提醒了她,確實要多加小心。
車往哪開她也不知道,一路開著沒想到竟然開到了林氏集團總部附近。葉蟬看著車上越來越稀少的人流,於是就下了車。
此時並不是周末,但是金融街附近都是來往的商務人士,並沒有多大的人流,高樓大廈間稀稀疏疏穿行。身後跟著的人似乎跟得更緊了,葉蟬開始往熟悉的地方走,反正她主要的目的是混淆對方的視線,那就多去幾家公司試著應聘好了,不管怎麼樣都笑著出來,讓他弄不清楚。
可她遠遠低估了對方的大膽瘋狂,在一個人少的拐角,一直在安靜跟蹤的人突然暴起,從身後鉗住她的脖子就把她往綠化帶裏拖。葉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箍得呼吸不暢麵紅耳赤,隻是本能地掙紮,拚命要掰開鉗住自己的手臂。
慌亂之中的反抗毫無章法,這一刻她感覺到深深的恐懼,被他拖行了一兩米,腳好像也扭到了,她想呼救但是被扼住喉嚨叫都叫不出來,最後她隻好死死拽住旁邊的灌木,可是那細瘦的灌木又哪裏經得住力氣。
這個過程她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感覺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直到對方鉗住他的手臂突然軟下去,她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整個人才又像是回到了真實。恐懼還未平複,再加上腳扭了,失去鉗製人的支撐她根本站不住,整個人直接就往後倒去。這一倒她就靠上了身後一道堅實的胸膛,可是半秒都不到,那人就一閃身避開她的接觸,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狼狽得很。
她像一條擱淺的魚,大口呼吸著空氣,也顧不得形容不堪,她抬頭去看,站在身後的身影她再熟悉不過,林遠初。那一瞬,她好像突然就堅強不下去了,她怔怔望著他,淚水決堤般劃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