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旅遊,我看過一句很有意思的話:“旅遊就是從自己活膩了的地方,到別人活膩了的地方,並且在別人那裏大呼小叫,放大別人幸福的一種方式。”我今年20歲。我從小在青島長大,上小學上中學。18歲去了上海念大學,華東理工大學。我覺得活著的新鮮事情才開始輪到我品咂,活膩了這件事兒現在還輪不到我。但我也真覺得有點時間就去沒有去過的地方,比呆在一個早就習慣了的地方要有趣得多。
再年輕一些的時候,我和我媽一起隨便聊天,我媽說,我的生命其實是偶然得來的,比如,如果她沒有和我爸遇著,吵了一些架後還能結了婚,懷我的那一天恰巧其中一個人沒有在外麵出差……那麼就不會有我。我媽還說,當時有那麼多的精蟲和變成我的那條精蟲一起賽跑,完全有可能是其他的精蟲賽過了變成我的那一條,遇到了媽媽肚子裏的卵子,而會是另一個小男孩或者小女孩變成了她的孩子。我當時就對我媽說,反正隻要輪到是我的那條精蟲去賽跑,我一定會拿出吃奶的勁頭快快跑,跑過所有的精蟲,那麼我一定會變成一個小男孩來到世上。現在想來這個話語多麼地可樂。我想說的是,我很願意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且對於活著這件事,我還沒有活膩。
我很喜歡英倫才子阿蘭.德伯頓。他在《旅行的藝術》這本書中寫道:“人類不快樂的唯一原因是他不知道如何安靜地呆在他的房間裏。”他說得真是準。我在學校裏麵念書,念完書回到學生宿舍,十幾平米的地方,擱八張床,我連個房間也沒有。就是說,我連呆在房間裏的好事情都是奢侈的。所以,我就盼著能有件喜歡的事情去做。一開始我爹我媽讓我學了很多東西,畫畫,練鋼琴,寫鋼筆字。我都是幹著幹著就煩了,煩到在街上遇到琴行就想把它給砸了。見我煩得想砸琴行,我爸我媽就不讓學那些東西了。
我從小就被爹媽帶著出去旅遊。這件事讓我覺得有意思。第一次去外地的目的地是北京,是我爹帶我去的。那時我還沒有上小學。看完了天安門廣場,我就急著要看看“首都”,嚷著讓我爹帶我去。我爹樂了,說北京就是首都嗬。我也恍然,原來首都不是一個地名,北京就是咱們國家的首都。
我上小學的時候就覺得旅遊這件事有意思,就會拿著地圖無師自通地看起來。和幾家子大人自駕遊的時候,一大車子的人,大人和孩子,他們會選我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拿著地圖指揮著車向左拐向右轉。遇到爭執,大人們都聽我這個小破孩的,讓我挺有成就感。再後來,我們一到假期就出去旅遊。初三畢業,我媽媽帶我去內蒙古看沙漠,看草原。那一次我就覺得以後再也不和大人一起出來了,不用跟著大人浪費一些我認為是浪費的時間了,我可以單獨去旅遊了。再後來,隻要有假期,寒假暑假,七天長假,我幾乎全都一個人外出旅遊,要麼騎自行車,要麼乘火車乘飛機遠行。
我上初中的時候去了祖國的西部,就開始喜歡了那裏。上大學後每一年放假,我都會再去西部。蘭州、青海湖、四姑娘山、敦煌、西藏……我都去了好幾回。有一次我看了我媽媽寫的一本書,裏麵有一篇文章叫《身體裏的西部》,她說她喜歡西部,她的身體裏麵也有一個西部,是她身體裏麵非物質非世俗的地方,這個西部讓她靈魂莊重什麼的。我也覺得我的身體裏麵有一個西部,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催促我去地理的西部和身體裏的那個西部彙合,我就會變得很開心很熟悉。西部變成了我一去再去的地方。西部的空曠和荒蠻強烈地吸引了我,好像我的身體裏麵需要這種空曠和荒蠻。我媽說西部讓她莊重。對我來說,西部讓我感到對自己的一種親切,假如我有靈魂,我的靈魂就像是在那裏找到了家。
無論從人口還是占地麵積上講,中國都是當之無愧的大國,全世界的地形地貌在中國基本上都有分布,再加上複雜多變的氣候條件和悠久的文化曆史,造就了中國獨特的自然人文景觀。毫無疑問,中國是全世界景觀最為豐富的國家,而精華中的精華,則在廣袤的青藏高原。
青藏高原是地球上海拔最高、麵積最大、年代最新、並仍在隆升的一個高原,源於喜馬拉雅造山運動,平均海拔達4000—5000米,號稱“世界屋脊”,氣候惡劣,山高路遙,交通不便,一直遠離主流文化的中心,給大眾留下的印象常常是地廣人稀,荒蕪落後,因此在相當長的時間裏,主流地區的人們對這片神奇的區域了解遠遠不夠,甚至直到今天,人類對藏北核心的大湖區和對月球背麵一樣知之甚少。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和交通事業的改善,越來越多的遊客得以深入高原腹地,而青藏高原蒼茫壯闊的自然景觀和原始質樸的人文風貌可以輕而易舉地叩響每一位遊子的心弦,自然成為無數人心之所向的目的地,既是地理上的又是精神上的。古老而又年輕的的青藏高原,也在新的時期發生了一係列新的變化,成為最佳旅行候選目的地之一,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波又一波來自世界各地的探險家和遊客們紛至遝來,給聖潔的雪域高原注入了生機與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