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拋棄那位近來黴運連連的範路陽同誌來說,這小實習生葉彌生的生活倒也是滋潤無比,手腳勤快又漸漸的懂了人情世故,人氣立馬上漲幾乎要成為新聞部吉祥物般的存在。
近來市裏會議眾多,一會兒政協一會兒人大的車輪戰術讓媒體方麵都應接不暇,這新聞部孜孜不倦的加了幾天班幾乎所有人都人仰馬翻,曾主任已經出差彙報工作去也,這位笑眯眯彌勒佛般的付主任就挑起了大梁。
“哎,彌生俺跟你說,那天又有一個小哥來和俺打聽你的消息了,”對,大家沒看錯,這個正追著彌生一路跑著嘮叨著緋聞進展的老男人正是那可愛的付主任:“我說彌生呀,感情這事可不是玩的,你倒是表個態啊,你是喜歡言漠呢,還是喜歡那個專題部的小哥呢……還是喜歡咱們言漠好了,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咩哈哈……”
自從來新聞部時第一次聽到付主任的這類古怪笑聲那天,彌生就很明顯的寒毛直豎渾身不對勁的冷汗連連,固執的認為這種笑聲的生物絕對都是來自外星的可疑物種,雖然心中懷有敬畏但是對此物種一直沒有放棄追根溯源的研究,直到後來,在一次和言漠一起看到的動漫上,才發現這類原來是腹黑主角的經典笑聲之一,兩人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當然,這是後話了。
“噗——”正拿著優樂美咖啡味奶茶當早餐的彌生噴水,不敢置信的停下來看著付主任,無比崇拜的說:“主任,您的消息還真的是無孔不入啊。”
“那是。”付主任得意洋洋。
這時拿著攝像機和架子的言漠幽靈狀飄搖回來,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哀怨的看付主任一眼,默默地悲憤的扭頭,下了帶子去製作室剪片子了。
這也不怪記者們一個個都累成這樣,政協和人大的市級會議輪番開幕,領導們倒是早早的就住進了那豪華宏大的賓館,每日就是悠閑地吃喝客套的會麵,然後再在會議時露臉,反正連演講稿都是秘書處寫好了送上去的,會議流程更是千篇一律的枯燥無味。這隻苦了電視台的記者們,每天要按點帶著拍攝器械坐車風風火火的衝往賓館的會議大廳,做完一切萬全準備等待著姍姍來遲的領導們,這會議過程中更是需要跑動跑西調整角度,鏡頭剪切上也不敢有任何的疏漏和馬虎——那位毛躁的“大鬆鼠”宋祥輝就因為在拍攝領導時隻用的平拍而沒用單切鏡頭來給領導們的光輝麵貌一個特寫而被鬼畜的曾主任狠狠的欺淩了一番,正縮在牆角長籲短歎——而當到了吃飯的點,領導們打著嗬欠魚貫而出,餐廳早已數桌佳肴,而還是有少數部分的領導嫌棄飯菜簡陋而出去吃,隻可憐了記者們,在領導們吃飯的時候還要風塵仆仆的跑回台裏換帶子,這主播和後期編輯等時刻待命,看鏡頭,剪切組接,力求當天就能完美播出。
不得不說,雖然有時玩鬧的成分比較大而且時常鬧個緋聞來調劑生活,在真正的工作上這群人確實是一部分優秀的、合格的、偉大的、擔負起新聞采集傳遞、宣傳弘揚任務的、黨和群眾的喉舌、輿論導向的尖兵。——看了幾天書還是隻記住這最後一句話的彌生心有戚戚焉。
這一句話的功夫,幽靈版言漠又飄回來了,有氣無力的在電腦前坐定準備寫稿件,那柔若無骨的小身軀在看到手裏拿著兩張加菜卷餅進門來的劉峰記者頓時嬌軀一震,眼裏冒出盈盈綠光,撲過去:“給我!給我張餅!餓死小爺我了。”
被半路打劫的劉峰看看左手的菜看看右手的餅,謹慎道:“不給,這是宋祥輝的。”
“交出來交出來。”幹脆咬牙切齒的整個身子都撲上去搶奪的言漠化身無賴版暴龍獸:“舉起手來,交餅不殺。”
“哎呀小言啊你先別鬧,這是那大鬆鼠叫我幫他捎上來的,他還欠著我的現錢的你搶了我的話我不得自個兒墊上錢麼,你看你……”這左躲右閃的劉峰哀號,幹脆一弓身子把餅和菜死死抱在胸口,緊緊護著就是不給,這言漠搶的心急,對著劉峰這叫一個上下其手,這劉峰的胸口就慘遭鹹豬手無情非禮。
這一幕硬是看的旁邊的彌生狼血沸騰,滿眼綠光指甲吱吱的撓著桌麵,嚎叫道:“啊啊啊,快來看啊,辦公室性騷擾啊啊啊。劉大哥和言大哥傾情奉獻演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