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1 / 3)

第一章少年

煙花三月,春回大地,如同天下萬般地方一樣,薊國雲州的小城冶城此刻也是一片醉人的姹紫嫣紅,綠葉、紅花、飛鳥、蜂蝶,將這片小小的邊疆之地裝點出別樣的生機,在這樣的季節這的天氣裏,總有一種讓人難以言狀的快活。

薊國乃是中域的一個小國,雲州之地位於其西南部,乃是其版圖上最後吞並的一塊,以化外土蠻之人居多,民風頗為彪悍,是整個薊國朝野公認的最為棘手的地方之一,對社稷的威脅甚至超過了那些虎視眈眈的鄰國。在薊國君臣看來,外敵大可禦其於國門之外,最多不過是賠款求和而已,而一旦這裏出現亂子那將是不死不休的戰爭,必然會傷及整個國運,整個薊國朝野忘不了當年為征服這塊土地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血染了一遍的慘烈,這也是每一次有來自這裏的戰報無論內容好壞如何,曆代薊國君主都會不由得眉頭一緊的原因了。

冶城是雲州不起眼的一座小城,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稀鬆平常,沒有什麼能夠讓人稀奇的地方,唯一能夠讓人稱道的大概是它的冶鐵技藝吧,在整個薊國中都算是極為高超的,以至這裏成了整個薊國駐守雲州軍隊專有的武器工場,整個坊間都是大大小小的冶爐,蔚為壯觀。

日上三竿,火辣辣的太陽照耀下,小小的冶城蘊藏的巨大活力也開始展現了出來,火焰與風箱的呼嘯聲伴隨著接連不斷的鋼鐵的交鳴聲讓整個城市變得熱火朝天起來。

在這樣暖意盎然的日子裏,讓人們的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幾絲莫名的躁動,一切的活力在這片大地上開始綻放起來。

然而,在城中一處破敗的巷子裏,幾個小孩子卻扭打在了一起,他們都是八九歲的樣子,其中最為瘦小的那個孩子卻被按到在地上,一個胖小子騎在他的身上,兩隻胖乎乎的手揪著那瘦小孩子一頭早已在纏打中散亂的頭發,一邊用眼睛掃向周圍的其他孩子,口中一邊耀武揚威道:“小石頭,你這個野小子,說你是軟蛋,你還不服氣,現在該討饒了吧,哼,隻要你承認了自己是野小子,我就放過你。哈哈。”

其他的孩子也都紛紛做他的幫凶,將那個被稱為小石頭的孩子壓在地上,口中嘲諷道:“大牛哥說得沒錯,小石頭就是個沒用的野小子。”

“哈哈,野小子,連爹爹都沒有,注定是個軟蛋,怎麼配跟我們玩呢。”

“野小子”

“軟蛋”

那瘦小的孩子被幾乎有他兩個體型那麼大的胖子壓著,早已喘不上氣來,整張臉憋得通紅,無奈兩者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他也隻能無奈地喘息嘶吼著,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怒。這樣一連串的話被這群孩子毫無忌憚地說出口,更激發了他心中的怒火,兩隻手竟不甘地捶打其地麵來,眼中淚光閃爍,口中更是發出幼獅般的低吼,顯然,剛才的話碰到了他的痛處。

“沒想到叫你小石頭你倒還真有了幾分石頭的樣子,居然變得又臭又硬起來,你這個該死的野小子,我倒要看你能堅持到多久,我還就不信了,今日打不服你。”看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小石頭沒有一點屈服的意思,那胖小子也真的有些臉上掛不住了,如果剛才他隻是想耀武揚威一下的話,那現在他真的是有些怒了,不再像剛才那般手下留情,而是把自己整個身體向小石頭身上壓去。

一旁的孩子們也都跟著叫了起來,“笨石頭,臭石頭,踢來踢去的爛石頭,最好笑的還是躲在娘親身後的小石頭。哈哈”這是這群孩子取笑小石頭而編的順口溜,被他們念叨許久聽起來倒也還算是朗朗上口。

“啊”小石頭口中發出一聲不屈的低吼,被他體重近兩倍的大牛全力給壓著,他真的是無可奈何,心中藏著無盡的怒火,但在這麼懸殊的實力對比下,他除了忍著和拚死捶打地麵外又能做些什麼?以他這樣瘦弱的身軀無論如何都無法和人高馬大的大牛對抗的。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了,隻是因為他從小就沒有父親,就在這群孩子中被排斥了起來,尤其是那二牛,仗著自己在一群孩子中最大,而且長得有時極為壯碩,自然就成了他們這一群的孩子王,對他的欺負更甚。一次次被欺負,小石頭心中無比憋屈,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知道,雖然年紀小,但他心中卻早早就明白了母親孤身一人將自己撫養大的辛酸,他決不要在讓母親為自己擔心。

可是這一次次的忍讓卻沒有換來一絲的改變,反而是讓他們這些壞小子變本加厲起來,也才有了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