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十萬兩?!你是不是瘋了!”
“瘋?嗬嗬……你覺得我現下還不像嗎?”
逢喜家的望著有些癲狂狀的人,有些怵然地道:“十萬兩未免也太多了些。主子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墨家伺候的那些老人又是個什麼德性你比誰都清楚。那都是些認錢辦事的主兒。先前為著助你管家,主子業已撒下不少銀子,你這一張嘴就是十萬兩,到哪裏去給你撿去!”
***湯姨娘冷笑一聲道:“少跟我哭窮!你們主子沒銀子誰有?從前的我不知道,但自從我進門後,老太爺的那份子可一直都是你們家主子在領。平時有個什麼花銷的,不是老太爺貼補就是記在二老爺賬上。更何況你主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有什麼花銷?打點?墨安堡上下哪個需要她打點?你隻管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便是。若她不肯,我相信郡君很樂意出這個價,買些消息什麼的。”***
***“你!我們哪能和郡君比。人家是京城貴門出來的,別說十萬,便是百萬千萬兩也是嫌少的。你這樣威脅未免太過了些吧?再說郡君為人心狠手辣,最是個厲害的,你以為拿到銀子後說出那些事後就能躲出去逍遙快活?就你做下的事她能饒過去?少做夢了!老太爺親自發話她且頂回去,放眼整個墨氏,她眼裏還容得下誰?我家主子就不同了。一則不會對付你,也沒那個必要;二則,說不定還能保下你。隻要你肯乖乖聽話合作。該是你的,一樣也短不了。”***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是什麼人?你主子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信你們?我還不如和盤托出所有事。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鬼地方我早待夠了!”
“不知好歹的東西!哼!我這就回主子去!你且等著,看能落得個什麼地步!”逢喜家微慍地道。
***湯姨娘不語,隻拿血紅的眼看著她。逢喜家忽覺頓覺一陣毛骨悚然,忙恨恨地扔下一句“你給我等著”便急急去了。湯姨娘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不疊:她會等著的,等那人再來好好求求她。就她那些個算計,還會有旁的選擇?至少目前來說,是絕不會放任她這樣的“危險分子”站到言素綰那頭。至於以後……哈,與她有什麼相幹?早在墨二毫不猶豫的舍棄掉她時起,整個墨氏就和她毫無關係了。誰和誰鬥,誰贏了,誰又輸了,誰又要毀了整個墨氏……這些統統不幹她的事!橫豎她無兒無女,隻要能賴活著就成。怕隻怕有些人連這樣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幸好她早留了一手……***
慕羽居裏,“郡君,逢喜家的回來。”如蓁一臉嚴肅地道。
“曉得了,讓人繼續看著。一有異動,立即稟報。若我不得閑,你且先處置著些。”
“是,郡君。郡君那個聽雪能信嗎?”
“越是看似不可信,往往越能相信。更何況就目前來說,我尚想不出她冒險騙我的因由。須知她的那一席話,隻要我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就能隨時要了她自個兒小命的。”
“可她說的那事也太……郡君,您說宗主知道嗎?”
素綰沉默半晌,似有若無地歎息著道:“相處那麼多年多少會有些感覺。這事還倒其次,眼下我忌諱的反倒是幾樁舊事。先前家時聽祖父他們說起就覺得有些過於湊巧,如今又得了這則消息,兩廂擱一塊兒琢磨,婆婆和原二嬸病故之事怕是不尋常了。”
如蓁聞言驚得睜大雙眸,道:“郡君的意思該不會是……”
素綰向其點點頭,有些凝重地道:“正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如蓁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地道:“怎麼可能?!就算對兩位夫人不滿,那宗主還有二小姐呢?還有兩位老爺呢?奴婢完全想不出這樣做的動機!”
素綰皺著眉道:“就是找不到動機才更令人心悸!連緣故都尋不到,這幾件事背後的目的隻怕沒那麼簡單。眼下咱們唯一的線索便是湯姨娘。”
“她?”如蓁不屑地道,“一個鼠目寸光的人。即便知道些事,隻怕也多是些表麵的吧。”
***素綰微搖頭道:“別小看了這樣的人物。你細細想想,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再有手段,左不過那些個不入流的,依著這些就能收服墨安堡上上下下?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的,墨氏的這些奴仆這段日子咱們接觸的也不算少了,都是些什麼樣的牛鬼蛇神也大致估摸著了。若是後麵沒有些聯合的動作,我是不信的。那人成日的養在房裏,卻無人敢慢待了去。雖有老太爺在,但凡沒點手段,再不能夠如此閑適。再有一個便是二妹妹。按照常理,失了親娘的女兒所能倚靠的唯有祖母。可你聽如茹她們打探來的消息,自曉事起,她幾乎不到老太爺的院子裏去,甭說是親近了。沒有鬧過矛盾,沒有起過爭論,就仿佛在執行某件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