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道:“回小姐的話,這事兒卻不是謝氏的主意,而是那庶女自己的意思。”
素綰更加納悶:“你是說謝馨香自己看上了王文軒?沒道理啊。頭幾次老見她目光飄到我兄長身上,說起時也特別精神;提到王文軒不是眼裏的鄙夷怎麼都藏不住,何以會主動……”
飛花“咳”了一聲道:“大約是王文軒比較好上鉤而尊兄比較謹慎吧。”其實他還有一點沒說,那謝氏庶女在王文軒來到之前還抹了些媚香在身上。
素綰對比了下二人的品性,讚同的點點頭。
飛花道:“小姐,這事您看要如何處置?”
素綰想了想道:“謝氏若與王氏聯姻,那麼就表示他們也站到了泰王那邊。結合南陵那邊傳來的消息,也確實是這個心思。不過謝廣然的行為卻令人琢磨不透,瞧著倒不像。”
飛花暗道:謝廣然當然不像了!他打的可是你的主意。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都是被斂心給嘀咕的,半點兒苗頭都要掐斷。
素綰道:“算了,現如今也分析不出來,且先看看吧。”
“是,小姐。”頓了斯須又道,“還有一事,主子說繚仙布他還有用,暫且用雲霧布代替便是,一般人也分辨不出。”
素綰點點頭:“告訴花想樓的掌櫃先拿三匹出來,先到價高者先得。剩下的七匹等大節日時再逐一拿出。對了,讓斂心尋的東西可有送來?”
飛花這才記起,忙掏出懷中布包道:“送來了。”
素綰接過打開略一瀏覽,忽微紅著臉笑道:“真是個精乖精乖的人,怨不得你們公子常慣著他。”
飛花不解其意,不過想想也知那小子必是趁機說了些諂媚撮合的話,心下萬分不屑。
收起包裹,素綰正色道:“太子和泰王那邊可有異動?”
飛花道:“暫時還沒有。”
“那皇宮那邊……”
飛花會意地道:“公子說千葉的師傅已成了八分,過些時候大成了便會安排,讓小姐盡管放心,怎麼著也會拖到你們大婚,不會再平白等上四五年。”
素綰聞言雙頰紅得幾欲滴血,輕斥道:“誰問這個了?不過是問他能拖幾年,言氏這邊好提早籌謀,誰管這事什麼時候。”
飛花嚴肅地說:“公子說了,這才是頭一等大事。墨氏還有好多事等著小姐過去處理呢。要不是小姐還要三年再及笄,公子原打算明年就來迎娶的。”
素綰無奈——這人真心是一時不戲弄她就難受。又詢問了會子京中其他地方的情況,直到如蓁端來宵夜,方停下。飛花滿意的用完小食後,方離去。
待人走後,素綰才逐一拿出布包內的東西——隻見裏邊整整齊齊碼著數十個鞋樣子,內還有幾張密密麻麻滿是字的紙。剛才匆匆一瞥,看了頭幾行字,底下的卻未細看。
頭一張寫的全是些恭維之語,稱讚她這個少夫人如何如何賢惠,如何如何稱職,沒兩句話必會說少夫人怎麼怎麼樣。這也正是她方才不好意思的原因——連明麵都沒過怎就叫上了?那公子墨也不管管。
***再往下看說的便是他家公子常穿愛穿的靴履,連用什麼料子,什麼底子都寫的清清楚楚,令她不禁懷疑常日裏穿的該不會是他做的吧?再瞧下去,隻覺哭笑不得——什麼叫順杆子往上爬她今個兒才算見識。竟讓她把他主子的襪子裏衣也一並做了,說是穿不慣旁人做的。那這十幾年穿的又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