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忙跪地道:“王爺息怒!依屬下愚見,必是有人暗中相助,不然太子那點勢力我們是再清楚不過的,斷無如此神通。還有一事,有人在調查王爺舉動。”
慕容東宸道:“再無旁人,定是那公子墨。”頓了須臾又道,“你說會不會是他和太子……”
黑衣人道:“王爺不是已告知他太子要動世家功勳嗎?應該不會……”
***慕容東宸“哼”了一聲:“要動不一定能動。果真要動,也是從言、謝二家開始,王、墨兩家有什麼可動的?就算動了也影響不到根本。況且墨家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勢力,元陽地形又險要,墨家的底究竟有多深,誰也不知道。所以一時半會也輪不上他們家。且照我們搜集的情報看,那墨家與其他三家也不甚和睦,不過是利用他們得到什麼東西罷了,牽扯不大。”***
黑衣人道:“既然墨家隱藏那麼多未知的,何不招來?”
“你以為本王不想?那公子墨實在難纏,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我們又不甚了解,半點奈他不得。何必浪費時間精力?隻要他不幫著太子那邊便可。不過觀今日之事卻是未知啊。”
“王爺,那其他三家呢?”
***“其他三家?要本王說大可留著。太子就是心太大,這幾家的祖規早就表明了不會參與黨爭也不會奪位,偏他要聽什麼幕僚的建議,要扶持新貴寒門,有一番作為什麼的。殊不知這樣恰恰逼反了他們。一旦世家與功勳將士聯手,後果不堪設想。真是愚昧!言氏門生子弟何其多,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哪裏沒有?況言氏一脈最是正直守禮,隨便找個牽強理由抄了,豈不徒惹民憤?再說那謝氏,雖則在南陵是烏煙瘴氣的,但他們家若倒了,南陵的經濟豈不一團亂?便是我們這麼,也會受到創害。先時那麼多世家門閥,隻有這四家存了下來,自有其道理和能耐。除非他們內部開始腐爛,比如王氏和謝氏;要從外,卻是難的,弄不好會動搖國根。”***
黑衣人道:“王爺不是說謝廣然之才不亞於公子墨嗎?為何謝家會……”
慕容東宸道:“聰明才智卻是不差,可惜謝家不肯放權於他,也是白搭。成了,差個人告訴王妃,明日尋個理由將王、謝二家的人打發出去。”
“王爺,那紀家小姐?”
“紀家?哼,紀老匹夫著實可惡。既然他女兒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怎麼著也得付出點代價。自己女兒都管教不好,看他日後如何參別人。”
“那王家……”
“不相幹。王文軒若執意要將他胞妹嫁進來也無妨,不過是多張嘴罷了。再說王氏一族還是有些用處的。左右就當一支箭,關鍵時候射出去,死活好壞由他去。當務之急是要讓其餘二家支持本王;退一步講,便是不支持,也得給我中立著。”話落,慕容東宸眯了眯眼。
王氏別苑內,新到的暗衛為難地說:“主子,您這麼做恐怕不妥。”
***王文軒漫不經心地道:“你是想說違背了那什麼四家祖規?我隻不過是把人嫁給泰王作側妃罷了,日後泰王登基稱帝入了宮,卻不是我所能料。況且言家還不是鑽這個空兒,將女兒嫁到了郡王府?所以我們這麼做並不算什麼。既然太子那邊明擺著是死路一條,何不早作打算另擇明主?那樣王氏還有成為真正第一世家的可能,否則……”***
“可是墨家那兒……”
王文軒不耐地揮揮手:“公子墨也沒安什麼好心,盡會耍著我們玩。再說跟著泰王爺還能短了什麼不成?隻怕比那什麼勞什子祖宗寶藏好了不知多少。謝、言二家不識抬舉,早晚會被王爺收拾掉,到那時我們自可接手他們二家之物,豈不便宜?何必非巴著墨家不放?”
“可小姐那兒……”
***“她一個女孩家家的懂什麼!婚姻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由得了她做主。隻要祖父祖母他們點頭同意,她就得給我嫁。雖說眼下隻是個側妃,但日後可就不一定了。他日一朝誕下皇子,那可就風光無限,榮華無比,到時候不知道多感激我。王氏也就再無人可比了。你隻管照我的吩咐做,言府那不許她再去,也不許同另二家人接觸。萬一言謝二府轉過彎來也起了這樣的心思怎麼辦?”
暗衛想想也有理,便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