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一口氣,強自穩住心神,傾塵緩緩開口道:“天晚了,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慕千羽你別衝動!”說完,看向了慕千羽。
聽到她的忠告,慕千羽緊了緊手中的劍道:“他不在了,我自是聽你的!放心吧,我慕千羽還不是那種衝動無腦之人!”
“嗯。”輕輕點了點頭,傾塵看向一直都未曾開口的蕭洛,“殿下,今晚就隻能委屈你將就一下了!”話落,招收吩咐莫名去安排臥房。
也許,他本不該來!深深地看了眼,隻有在最初聽到那人出事有些發軟,而現在卻淡漠的如同沒有發生任何事的傾塵,蕭洛眸中的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深,舞傾塵,也許當初就不該聽怡兒的,將你留到現在,否則自己內心也不會如此掙紮、舉步維艱!、、、唉、、、罷了天意如此!深深吸一口氣,蕭洛再次睜開雙眸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哪還有方才的深色。隻是,若細看,還是不難發現其中隱隱的掙紮之色。
“殿下,可是有什麼問題?”許久,也不見蕭洛回聲,傾塵不禁有些疑惑的看過去,隻是,卻撞進了一雙冰色比之前更甚的眼睛。
“沒有!”冷冷收回眸子,蕭洛不再看她一眼,大步跟上早已離去的莫名,隻留莫名其妙的傾塵和眾人。
這個人、、、真奇怪!淡淡收回看著他的背影,傾塵吩咐阿雅先帶著早已哈欠連天的阿毛,去第二進院子的東廂房休息。
而司兆宇,看了看冷硬離去的蕭洛,又看了看徑不察覺的,隻能無奈搖搖頭,蕭洛,你攤上她,就隻能自認倒黴了!她是冰雪聰明不錯,可那隻是對除了她自身以外的人和事,若你不告訴她,怕是隻能自己憋死了!想到這兒,不禁心底有些偷樂,看漠北三殿下吃癟,那可很少見!
“世子,我熟悉這兒,我自行去便可!”看了眼莫名其妙的司兆宇,慕千羽朝傾塵拱了拱手,便也自行離去,留還一個勁兒偷樂的司兆宇和傾塵在原地。
看了眼幾人離去的方向,傾塵眸間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垂了垂眼瞼,這才看向從方才就一直沒再開口的司兆宇,隻是、、、
卻看了他嘴角掛著的熟悉的賊笑,蹙蹙眉,毫不留情的伸手照著他堅實的腰背,就是狠狠一把!頓時,院子裏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哎喲!疼!”捂著被捏到的地方,司兆宇邊叫疼邊指責道:“傾塵你又擰我的腰!你也不知道輕一點,下手這麼狠,好疼!好疼!”
“下手輕點?下手輕,你那不知跑哪兒去的神兒會回來?”毫無歉意的看他一眼,傾塵仍自一副淡漠模樣,完全不似方才那孩子氣的人兒!
聽到她的話,司兆宇有些理虧的道:“那、、、那、、、你也不能下手這麼狠啊?現在,我的肉肯定都是紫一塊青一塊了!”
“好了!是我不對,好不好?但你剛才明顯一副算計人的模樣,我隻是想讓你回神而已!”拉住胡蹦亂跳的司兆宇,傾塵輕聲開口。
“我、、、我哪有!”眼底劃過心虛,但嘴巴還是打死不承認,“我隻是、、、隻是在想、、、想王兄而已,對!想他!”
“你王兄?”看他一眼,但沒戳破他,隻是幫他輕輕揉了揉被自己捏過的地方,低聲道:“你從來不會再在家安安分分呆過三天,你也該回去看看他了!”
“傾塵、、、”聽到她突然低沉下去的語氣,司兆宇有些心疼道:“你是不是擔心他,你若想哭的話那就哭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不,不能哭,哭了就是認命,哭了就是認定他回不來了!我不哭!”搖搖頭,雖然話語有些輕顫,但眼底,卻透露出絲絲堅定。
聽到她的話,司兆宇沉默了,是啊,哭了就是認命!所以她不哭,不哭,將所有的擔憂和悲痛全都壓在心底,自己默默承受。
“宇哥哥、、、”忽然,那個她曾在十幾年前稱呼過他的稱呼,自己又一次聽到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滿心的心疼和憐惜。
抬起手,猶豫了片刻,終是揉了揉她的頭發,像十年前那樣,像小時候那般,每當自己看到她靜默的身影,都會下意識的揉揉她的頭發。
看著司兆宇眼底的心疼,傾塵垂了垂頭,低聲道:“宇哥哥,若是皇爺爺和、、、他,真的不在了,那傾塵,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擱在她頭頂的手,頓了頓,隨即恢複如初,“傾塵、、、跟我回海雲吧!王兄,會像我一樣對你好的!”
搖搖頭,牽強的扯起一絲笑容道:“夜深了,司兆宇你也去休息吧!”話落,指了指院子裏的東廂房。
“那、、、你也早點休息!明日,我們再去尋他!”無奈的笑笑,司兆宇終是無可奈何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