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完,那女子果然給了二人每人一個錢袋。便忽然消失了。
二人覺得憤懣失望,可一想既然得了一筆錢,也不算白忙活兒。
就在剛才守門老漢叫醒他們的時候,二人還在夢裏數錢呢,那錢袋子裏的錢似是永遠數不完一樣。
我不由得暗自發笑,看來剛才那土地一會兒變成女人,一會兒變成男人,大概是在展示自己的幻化之術。
雖然他是一方神明,也明白漂亮女人好辦事的道理,所以幻化成風情萬種的土地婆婆來招攬他們為自己做事。
不過,他即給了他們一包銀錢,總算不是個惡靈。
想來工地上接二連三的事故,與他是無關的。
張天穎和李雪楠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互相看看。
這種在誌怪故事中才會有的橋段,竟真的發生在眼前,二人一時很難接受。
倒是兩個親曆者,情緒很快緩和下來,拉著我們一定去那廟前看看。
到了跟前一看,果然,一座新砌的磚瓦小廟,赫然聳立。
“嘿,這活兒一看就是俺們哥倆幹的,哈哈哈哈。”
二人圍著小廟轉了一圈,竟自賣自誇起自己的手藝來。
然後又跪在廟前,把銀錢舉過頭頂,磕了幾個頭,隨即理所當然的把一包袁大頭收入囊中。大有一副不日便賣掉,換一把人民幣花花的意思。
事後得知倆人是同鄉,又是形影不離的發小,感情很好。
一番小插曲,過後已近十二點了。
附近路邊就有村民開設的路邊小館兒,幾塊石棉瓦板子一架,再支上一麵遮陽布,地上豎起一麵寫著“飯館”二字的牌子,一個簡單的門麵就成了。
最近這這片區域大開發,新起來七八個樓盤,建築工人、看房客,都需要吃飯,勤勞勇敢的村民們就趁機做起了飯館兒生意,賣些炒餅、水餃、麵條、涼菜、家常小炒之類的簡單飯食。
酒總是有的,因此一到晚上便會有很多下班的農名工來聚眾消遣。
中午生意就清閑許多。
中午我們就在這種連蒼蠅館兒都算不上的館子,填了填肚子,每人要了一大盤兒炒餅,配著一分香菜雞蛋湯。
張天穎再次表現出超強的適應能力,竟毫不介意的把餅和湯都吃完了。
李雪楠看起來有些不滿意,不過老板在,也不好表現出來,吃得不那麼爽利。
“哎,秦哥,那哥倆兒心可夠大的啊,遇見這種事都沒跟沒事人一樣。”
李雪楠一直沉浸在土地婆托夢造廟的情節裏,很是不能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世界觀大變革。
張天穎也是,隨聲附和著,覺得這倆人,簡直比他們的遭遇還要詭異。
“也沒什麼了,”我寬慰道:“有些人有一種特別的能力,可以把迷信和科學完美結合,形成一種獨特的世界觀,他們一邊享受著各種高科技產品,一邊在心裏供奉著各種神靈。”
“恩,說的也是,”李雪楠附和道:“張姐,你看你身邊那些有錢人,哪個不跟秦哥說的一樣,就連一些it新貴,都爭相入教拜神拜佛。”
“不管科技怎麼進步,人死後到底怎麼回事,都是一個永恒不破的終極命題,躲不開的。”張天穎總結道。
“不過,”我笑了笑,繼續說:“他們兩個也很有可能是真的夢遊了,兩個人性情、見識都差不多,形影不離跟孿生兄弟一樣,估計誰心裏想什麼也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做起同樣的夢也是有可能的。”
我就是安慰她們一下,總不能讓她們沉浸在怪力亂神的故事裏,世界觀的錯亂很可怕的。
這些日子我正遭遇這樣的可怕的變故,個中滋味兒實在難捱。
龍發買下的這塊地很大,正開工的隻是第一期,還有好幾塊地,飯後我又主動請纓,去看了看其它幾塊地,沒什麼收獲,完全沒收獲。
“秦少,土地婆托夢的事,你一點不覺得奇怪嗎?會不會跟工地上的事,有牽連?”
回去的路上,張天穎忽然問起來。
當時,車子正經過那片防護林,我剛想回答她的問題,隻見林子裏躥出七八個漢子,行色匆匆,為首一個漢子,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寫滿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