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老太太笑岔氣了,沒事兒,沒事兒。”我解釋道。
正常人一聽這個話,一般就會撂下一句:“哦沒事那就好,那我們先走了,照顧好老人啊。”
這倆貨沒有,竟詫異的互相看了看,又瞅了瞅我們,好像看到了怪物。
“笑岔氣啦,剛才我們逗樂子,她笑起來沒完,氣跟不上了。”我又解釋道。
我也是閑的,跟他倆陌生人廢這話。
不過倆大塊頭就那麼杵在那兒,不說點兒什麼好像也很奇怪。
緊接著倆人的反應就更奇怪了。
其中一個從兜裏摸出一本小冊子,倆人迎著微弱的路燈光連翻了好幾頁,翻過來,又翻回去,一邊翻還一邊瞄我幾眼。
他倆個兒高,我也不好意思踮起腳看人家翻什麼呢,反正是不知道他倆翻弄的啥。
這倆不會是便衣吧,看我像哪個壞人?
沒所謂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哥哥的身份證一直都是隨身帶著的,在北京這個地方隨身攜帶身份證是一項很重要的自我保護技能。
看得出來,這倆人一個沉穩些,另一個就很暴躁,已經流露出幾分凶相。
我這人膽小,尤其大半夜的,人家倆人一米八幾的大個兒。我這邊隊友還是個笑岔氣的老太太。拚不過啊。
看他那樣子,我這腿就有些打顫,這不是便衣就是搶劫犯啊。
媽蛋的,仗著塊頭兒大就欺負人啊。
我這心裏五味雜陳,一來是懦弱不敢吱聲,二來正義感總是有的,心頭火越燒越大。
就在這個時候,老太太忽然“嗝兒——”一聲徹底背過氣去了。
我嚇傻了,對醫學急救什麼的一點兒不懂,也懶得理那倆傻逼了。
我趕緊在路邊坐下來,抱著老太太一陣的揉胸口,捶背。
可那倆傻逼竟然跟著過來了,其中一個還不知道從哪抽出一鞭子,猛的朝我們抽過來了。
我當下火冒三丈,山呼海嘯般的憤怒終於突破了軟弱的界限,一把抓住鞭子,罵了起來:“操你們媽的,沒見人都背過氣啦,還你媽搶劫,操你們媽的,活該你們窮逼一輩子。”
那惡漢哪吃我這套,當下一叫力,把鞭子抽回去了,我這手一陣火辣辣的疼,再一看手上竟然起火了。
是那鞭子有古怪,那鞭子上也燒著藍汪汪的小火苗,應該是白磷什麼的,燃點很低,低溫火。
媽蛋的,果然不是什麼好人,有些裝神弄鬼的江湖人,就喜歡拿白磷什麼的搞些障眼法。
什麼憑空燒紙啊,鬼火啊,還有一些塗在木刀上,迎風一劈,一刀火焰。
那惡漢當下一拳就要打過來,旁邊沉穩的漢子一把攔住了。終於說話了。
“不是他,別亂來,捅了簍子,老大可不會放過我們。”聲音低沉,還有些沙啞。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忽地從老太太懷裏躥了起來。
嗷嗚的一聲嘶吼,大半夜的這聲音也夠瘮人的。
倆大個兒一怔,都沒仔細看地上的是什麼東西,當下撤身快步走了。
倆人是走了,可我這心啊也提到嗓子眼啦。
我趕緊學著武俠劇裏的樣子,探了探老太太的鼻息。
沒氣兒了。
我拿起手機,心想趕緊打110報警吧。
轉念一想,哎呦我去,我恨不得一塊豆腐砸死自己,這他媽的還報警啊,老太太死自己懷裏,怎麼跟警察叔叔說啊。
趕緊打120搶救吧。老太太救過來了,我也就有活路了。
曹德雷。120也欺負人,我這是住的是郊區,不是無人區啊。
撥了幾次電話,全是靜電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