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曉泊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總算幫了她。他介紹了一個之前在奧數比賽時認識的朋友,那個朋友就是華騰私立學院的學生。蘇念依要了電話號碼之後就把曉泊的這位朋友約了出來,詢問關於天澤嵐尹的事。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這個同學和天澤嵐尹並不熟,但他告訴了蘇念依一些有關天澤嵐尹的傳言。
天澤嵐尹是學校裏成績最差的一個學生,經常逃課,從來都不認真讀書。但因為他是天澤世家的繼承人,校方並沒有對他進行任何處置,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闖的禍不是特別大,他們都會幫他處理,所以學校裏幾乎沒有人敢得罪他,因為懼怕,自然也沒有幾個人敢跟他做朋友。陪伴在他身邊的都是一些跟他一樣不喜歡念書,整天隻知道玩耍的紈絝子弟,這些人經常聚在一起去學校附近的幾個桌球場打桌球,或者去酒吧裏喝酒。華騰私立學院管理極其嚴格,校外學生和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所以蘇念依想要見到天澤嵐尹,隻有去那幾個地方才有機會。
很快便是周末,盡管很不情願,但蘇念依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準備去碰碰運氣。華騰私立學院外麵總共有三個桌球場,蘇念依起初不敢進去找人,隻能站在門口張望著,她腦海裏有一點天澤嵐尹的印象,因為是紫寶石的主人,所以電視裏也有拍到他出席莫斯科寶石博覽會的畫麵。當時他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襯衣,外麵罩黑色夾克,身體頎長纖細,皮膚白皙,就站在展放紫寶石耳釘那個櫃台旁邊,周圍很多相機都在拍他,他卻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站著。因為畫麵時間很短,所以蘇念依隻記住了一個大概輪廓,並沒有看清楚他的相貌。
蘇念依站在桌球場門口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裏麵走出來一個服務生,問她有什麼事,蘇念依縮了縮脖子:“我找一個人。”
“找哪一位?”服務員看她學生摸樣,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是來找華騰私立學院的學生嗎?”
“嗯嗯!”蘇念依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那個服務生便伸手朝著對麵的桌球場一指:“他們都在那裏。”
轉過頭去,一片深紅色的霓虹燈閃爍著,幾個巨大的字體來回翻滾——聯銳桌球場,天澤嵐尹會在那裏嗎?蘇念依心裏打起鼓來,她謝過服務生,扭頭往那個桌球場跑去。
看到左耳上戴著紫寶石耳釘的少年時,蘇念依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顧不上打量那人的相貌,眼睛一眨不眨地牢牢盯住那顆耳釘,生怕視線一移開,寶石就消失了。嗬,這就是她下一顆要收集的寶石啊,果然光彩熠熠奪目異常,和銅戒上的那些寶石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不過,莫非是因為襯在鉑金上的緣故?不是有句話叫“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其他寶石鑲嵌在廉價的銅戒上顯得暗淡無光澤,這顆紫寶石鑲嵌在鉑金上,價錢就在兩個檔次,所以看起來也不一樣吧。
向來隻有男生出現的桌球場突然出現了個女生,而且從進來之後就動也不動地直直盯著天澤嵐尹,蘇念依的怪異舉動很快引起幾個男生注意,他們嘻嘻笑著捅了捅正俯身打球的少年:“天澤,有個女生在看你呢。”
“砰”一聲,白球飛快地撞到邊緣反彈了回來,直接將兩個其他顏色的球撞進了洞裏。天澤嵐尹直起身,他豎起手裏的杆子用旁邊放著的滑石粉擦了擦杆頭,然後抬起眼簾望向蘇念依這邊。
那時一雙及其漂亮的眼睛,在亮著白光的照燈下,如同一塊半透明的冰,冷漠而攝人心魂。蘇念依並沒有注意到少年的視線已經看了過來,仍舊盯著他左耳的紫寶石看。有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藍嵐的話如此言聽計從、如此執著,為了收集這些寶石,她好幾次險些丟了性命。真的隻是為了將銅戒摘下來嗎?還是有別的原因……也許,這樣的執著並不是因為藍嵐,而是這些寶石……也仿佛像是擁有了靈魂,在不斷地吸引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