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霧纏繞著,盤旋,星星點點的雨絲飄搖。
神魔兩族交戰多年,各自損傷,再次簽訂休戰協約,十年之後再戰,並恢複雙方因戰爭而停止的通商以及來往。
姐姐終身一定,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不管那男人愛不愛她,她也必定是幸福的,王兄本性善良孝順,戰事停歇,父王母後也可以安定了,她不必憂心。
絕澈眨了眨赤色鳳眸,輕笑著,走著。
解決了所有的事情,心裏卻是空的。
世人都說無事一身輕,可她到一點都沒感受到呢?
完成了所有,反而更沒了那活著是美好的之類的信念。
她想有,但她沒有。
森林裏都是霧,霧色的白,白色的霧,交織成一片,帶著空落落的心,她不知不覺走到這裏來了,記憶的碎片閃過眼前,哦,那是她第一次見邪淩天的地方。
嗬嗬,她兀自笑開了。
胸口熟悉的陣痛傳來,眼前有些發黑,靠在樹上。
那時那刻,那個自樹上一躍而下的少年似乎近在眼前,她伸出手,欲要觸碰。
她睜大眼,這溫熱的觸感,是淩天嗎?
她想要推開,雙手卻不自覺的擁住。
“淩天…”
被擁住的身影呼吸陡然一滯。
蝕心的痛再次傳來,她的嘴角溢出鮮血,雙手無力的擁不住那人,即將落下,卻被那人擁住,鼻尖傳來淡淡的鳶尾花的清香,心中莫名的安定,陷入昏睡。
上官寒銘忙打橫抱起絕澈,好輕。
剛剛,她在喚的,是太子殿下的名字,俊挺的眉微皺。
上官寒銘抱著絕澈,有些頭疼,這,該怎麼辦?
正巧,附近有獵戶為了方便打獵而造的木屋。
上官寒銘帶著絕澈去了其中一間空置的屋子,小屋很幹淨,看起來平常有人打掃。
上官寒銘將絕澈平放在床上,運氣檢查了一下絕澈的身體。
皺著眉,臉上淡淡的笑意幾乎無法維持。
“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女人。”他喃喃自語,“明明是一點自己就可以解決的小傷,卻遲遲拖著,真是不要命。”
這北辰王殿下大約是在修煉自己的戰決時,心緒不穩,導致走火入魔,盡管及時停止,但還是傷了五髒六腑,可這北辰王卻不管,聽之任之,她是不要命了嗎?
心緒不穩。上官寒銘冰藍的鳳眸輕閃,算算日子,大約是她見了太子的那段日子。
歎了口氣,她與太子、、、
迷霧頓起,絕澈感覺自己仿佛站在幽冥,四周一片漆黑,可是又有純白的霧籠著,莫名的詭異。
“澈哥哥,澈哥哥、、、”
是誰?是誰在喚她?好熟悉的稱呼,月兒!
“月兒,月兒、、、、”
上官寒銘皺著眉,看著床上陷入昏迷的絕澈,輕搖她的肩膀,卻被她捉著他的手,她把臉埋進他的大手,他睜大眼,俊臉上漾起一抹紅暈。
她秀麗的小臉緊貼在他手上,櫻桃般的紅唇吐露出淡雅的芬芳,誘的他險些失了控,情不自禁的俯下身,眼前卻無端閃過太子殿下含淚的金眸。
淡藍的鳳眸一凜,看著被絕澈捉住的手,有些無奈,想收回來,卻被絕澈抓得緊緊的,無法收回,隻得讓她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