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便是抗旨,這是大罪!萬萬不可!”有人勸道。
“散了吧散了吧,讓我想想。”鎮南王揮揮手,眾人都退下了。
鎮南王心中煩的緊,無心看那堆積如山的折子,在院子裏亂繞起來,不經意間便繞到昭夫人與千易的住處來了。
“什麼鬼鳥?!”看到奇鳥,鎮南王心煩意亂,大喝一聲,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拔劍怒斬,隻見劍光閃處,一隻世樂被由頸到腹連同所棲樹枝一起斬為兩截。另一隻世樂驚慌失措,撲棱棱飛走了,眾仆婢見狀慌忙散了。
“王爺!”千易驚叫一聲,走出屋來,“怎麼了?”
看見地上樹枝散落,一地羽毛鮮血在雪上融了一個紅色大洞,她急忙轉身把門關上,害怕昭夫人看到,傷了胎氣。
“王爺,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千易一路小跑湊了過去。
鎮南王將事情說了,歎了口氣。
“既然這樣,讓九邵大哥進京,我替他帶兵打仗不就好了?”千易笑得很清澈。
“這……帶兵打仗豈是你這種小女孩能做來的?不行不行,你還是陪著夫人吧。”
“千易,外麵怎麼了?”正在這時,昭夫人竟扶著門柱,把門打開了。沒想到一開門,滿眼的鮮血淋漓,她如重錘擊腦一般,癱倒在地上。
“夫人!”鎮南王與千易急忙衝了過去。“千易,快去找郎中!”
鎮南王話音未落,千易一躍而起便不見了蹤影。他將昭夫人扶到了床上,命仆人將血汙打掃幹淨,坐在床頭發呆。
若論熟悉軍事,千易比起九邵來確實略勝一籌,但她畢竟是新來的,與大家都不熟,更何況她隻是個不到二八年齡的少女,叫她掛帥,誰能服她?但若不這麼做,便要擔上一個抗旨的罪名,實在是左右為難。
“慢些慢些……哎呦……你這小姑娘,我這身老骨頭都要跑散架了!”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鎮南王的思緒。
“王爺!郎中來了!”千易一手提著醫箱,一手拉著一位老郎中跑了進來。
“拜見王爺!……呼……容老朽喘口氣……”老郎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快請坐,夫人她懷有身孕,不慎見了血汙之物……”鎮南王急忙起身搬來凳子。
“心脈表象微弱,內裏卻亂得緊,這是心血上腦,堵住了氣路。”說著,老郎中從醫箱裏拿出一個木罐,一打開,滿屋子都是一股刺辣的味道,他用手指從裏麵挖了一點黑黑的黏膏,抹在昭夫人的眉心、頭頂與耳後,不多久,昭夫人便睜開了眼睛。
“血……血!”昭夫人嘴唇哆嗦著。
“沒有血,沒有血,你看錯了。”鎮南王將昭夫人抱在懷裏,安慰著。老郎中則在桌子旁寫著藥方。
“依著方子喝三副藥,可保夫人三年五載平安,胎兒也無恙,隻是血氣已入腦髓,無法拔除幹淨,已為固疾,不可醫治了。”老郎中將藥方遞給鎮南王,便告退了。
千易拿著藥方抓藥去了,昭夫人偎依在鎮南王懷裏,說:“千易這孩子心地善良,勤勤懇懇,王爺覺得如何?”
鎮南王看著昭夫人,說:“千易是個好女孩,可是你……”
“郎中說的我都聽到了,我時日無多,若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千易嫁給九邵,便也無憾了,望王爺能了了妾身這樁心願。”
“好,”鎮南王點點頭,“好。”
“哇!這是什麼味道啊?難聞死了!”九邵一進廚房便捂住了鼻子。
“九邵大哥你來了,”千易抬起頭來,“我在給夫人煎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