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沒有教過他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想象他的師傅也絕對不會想到他某個徒弟居然有一天會不小心跑進了皇宮裏頭。
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離譜的可笑。
小比拉斯特看著他,實在想不出他是誰就放棄去想了,無意間看到了他赤裸的雙腳。記得母親說過,隻有貧民才會裸著腳到處跑。
不過她的好奇心立即就被轉移了,至少從他這個陌生人轉移到了他的腳。而他正拉著極度危險的凶器這事,她完全沒有看進眼裏。
緩緩的蹲了下來,盯著他的腳看了好一會,弄得他都有些糊塗了。看到沒有來人,他的膽子也稍微放的大些了,在他認為要從這個女孩手裏逃脫要比一群成年人手裏容易的太多。不過她這麼一直看著他的腳使他很不好意思,於是他稍微向後挪了一點。
就在那時,比拉斯特充滿笑意的抬起頭來問他,‘光著腳走路舒服嗎?‘
男孩被問悶了,他認為在這個時候不因該是這樣的對白,所以他楞住了,且在晃神的時候誠實的告訴她:‘不舒服……‘
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是她想要的,因為她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連小嘴也跟著噘起來了。這時他隻覺得她很可愛,就象一個很被打扮的很華麗的洋娃娃妹妹,於是他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她的臉頰。果然也如他料想的那般,又粉又嫩,一定也是用著貴重的精油塗抹的吧。
他這一捏,使得比拉斯特又有了新的思想。因為除了她的父母,被大家認為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以外,沒有人碰過她,甚至離她兩步之內。於是她很開心的脫掉了綁了很多層絲線的靴子,雖然脫掉它花了很大的工夫,但她還是高高興興的扯開了它們。因為她很喜歡他,所以她要和他一樣,這就是她現在認為的,剛才那一捏被她直接認定了是他要和她玩的意思。
她拉著他跑了起來,拉著根本不知道名字,也處於莫名其妙狀態的男孩跑了起來,赤著腳。柔軟的青草刺在她的腳心上有些癢癢的,新鮮的感覺讓她樂此不疲。男孩在她的帶領下也跟著跑著,她短小的雙腿跑起來根本夠不成所謂的速度,所以他一點都不覺疲倦,見她開心的就如陽光般燦爛,心間竟也一暖,跟著笑了。
無意見,他的右手已經放開了劍柄,在剛才還被他認為是唯一救命稻草的東西。
其實比拉斯特沒什麼耐力,在跑了幾分鍾後自翊洋溢的認為跑了很長且很了不起的時間後,貓下身子大口的喘起氣來。
這時,那男孩才憶起甩開她的小手,其實她拉的並不牢固。比拉斯特一開始並不理解他的做法,為什麼要這麼用力的甩開呢。然在見到他的一臉嚴肅,竟覺得沒有由來的一陣好笑,就笑開了。
後來自然是那男孩被感染了笑意,跟著人仰馬翻的笑倒在草地上,與比拉斯特一起。
兩人頭碰頭的仰躺在草地上,比拉斯特抓起一誅白色的小花,在空中用它劃著雲朵的輪廓,問起他一個最為常識性的問題--他的名字--並不覺她問的實在過晚。
男孩卻想到了,這個奇怪的貴族女孩,拉著她不知道樂什麼的跑了好一會,這才想起來要問他是誰。不過他還是如實說了。
伊非佛。
然後她換了個姿勢,趴在草地上,用白白的小花輕擊他的臉,天真的問道:‘那…你陪我玩好不好?‘
‘現在…不就是在陪你玩嗎?‘伊非佛同樣天真的想,難道皇宮裏頭的孩子玩的方法不太一樣?哦對了,她是誰他還不知道呢,‘你不是貴族嗎?為什麼沒有人保護著你?‘
現下比拉斯特正得意的在草皮上滾來滾去,弄的滿身都是草屑,因為要表示非常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她還特意坐起來,裝著平時大人的樣子沉思的‘恩……‘了一會,才非常認真的告訴他:‘對啊,我不是貴族。‘
這樣一個答案,並沒有讓伊非佛覺得不合理,不是貴族嘛,沒有人保護也很正常。‘那你叫什麼名字?‘
比拉斯特。
初聽這個名字,伊非佛隻覺得有些耳熟,並不以為意。‘父皇和母後都喜歡叫我準兒。‘他是聽了這句話後,才又閃了神的。
他是伊卡洛斯的公民,當然也知道在帝王製的國家裏,隻有兩個人才能被稱為‘父皇‘‘母後‘,而他們的女兒,當然就隻會是公主。
立即他覺得有種被騙的感覺,‘你不是說你不是貴族嗎?你騙我!‘
看他又一次一臉嚴肅的時候,比拉斯特覺得有些生氣,‘我沒有騙你,我就不是貴族嗎!母後說我是皇族的!‘
聽到她這樣的解釋,伊非佛剛才的氣焰都泄了底,還真就認為是自己不對了。於是趕忙的跟她道了歉。
‘好想抓雲哦……‘為了讓她能夠如願以償,伊非佛盡起了自己所能,幫助她‘飛‘到天上,要把一個7歲的小女孩拋起來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而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的比拉斯特,在第一、二下的時候還有些害怕的驚呼了幾聲,隨後就聽著她開心的叫嚷著‘再高點,再高點‘了。
她是很開心,她說這句話已經很多次了,如今隻是她的口頭禪了,卻第一次有人這樣‘幫‘她。
伊非佛自然也是很開心,直到他實在是全無了力氣,這才把她放下,兩人都樂嗬嗬的橫躺著接受陽光的洗禮。伊非佛心裏正努力回憶著當今的王有幾個公主,想到不清楚的地方還正能問上邊上這個公主。
‘王最小的一個女兒的稱號是叫準公主吧?‘
‘對啊。‘
‘他們為什麼叫你準兒?‘
‘因為我的稱號叫準公主啊。‘
比拉斯特依舊笑顏如花的微喘著氣,她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遊戲裏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