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轟轟隆隆的啟動了,速度越來越快,兩邊的景色開始模糊起來。
郭剛今天是準備回老家了。
當年的他跟時下的年輕人一樣,向往著大都市的繁華,想要自己闖出名堂來。高中畢業後依然獨自來到全國最繁華的魔都,在這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摸爬打滾了好幾年,卻毛都沒撈著一個。
不是他不夠勤快,而是每次工作快要有進展的時候,詭異的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結局就是卷鋪蓋走人。
比如這次:前天陳經理要升他做組長的,晚上郭剛很高興的跑去經理家,拿了不少東西想當謝禮的。誰知道在經理家門口碰到了一個女孩,很漂亮,而且他也認識,是公司財務部的出納。
重要的是這女孩據說是總經理的小蜜,更重要的是老總是陳經理的表舅,而現在卻在門口跟經理在親熱,郭剛在一旁成了觀眾。郭剛隻想說一句:你們城裏人真會玩。
結果嘛便是第二天收到辭退信,至於用這事脅迫人家那就扯蛋了。別說沒證據,就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打工仔,怎麼跟人家在公司混了十幾年的經理鬥。
郭剛在社會也混了好些年了,他又不二。於是隻好拿著財務給的三千塊賠償走人了,這次他認定了自己跟這個城市相衝或者黴神纏身。
其實他想不通的是,尼瑪的明知道是老總的小蜜,你怎麼就敢在門口親熱的,大門就在前麵,幾步路都忍不住了?
從高中畢業就出來闖蕩,現在都二十五了但銀行卡上依然是個蛋。哦!錯了,還有兩塊多。
少年經受不住誘惑,紅燈區也時常的光顧。隻因為處了幾個女朋友沒幾天就散了,他那點錢實在不夠人家買個包的。
這樣放縱的日子幾年才突然發現,自己一無所有。每當聽到家裏父母的電話時,感到異常的愧疚,這麼多年居然沒寄過錢給父母。而囊中羞澀也讓他七年沒回過家了,今天他便決定離開這裏,回家找份安穩的工作陪著父母。
睡得迷迷糊糊中聽到到站的報導,他猛的醒來,再看下時間。還早,才過四個小時,到他家要十多個小時的路程。
覺得有些口渴了,郭剛打開礦泉水瓶喝了口水,突然耳邊又傳來第二次的廣播:列車將要到達陰司門,請下車的旅客做好準備。下一站是斷魂路,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是奈何橋。
“噗”的一聲,郭剛口裏沒咽下去的水直接噴到了對麵。
“你幹嘛呐,啊!”
對麵是位中年人,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樣子。不過,現在是一臉的憤怒。
“對不起,對不起,嗆著了。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幫你擦擦。”
郭剛急忙道歉,從口袋裏拿出紙巾。
“算了,不用了。我自己來。”
中年人接過紙巾道,口氣緩和了下來。
“這位大哥,我想問問您,剛剛播報的是什麼站?我沒聽清。”
郭剛看中年男子氣消了,便問道。
“S站啊,怎麼你到站了?”
“沒,沒有。我隻是怕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