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從小跟在影無風身邊,他當然知道她介懷的是哪件事?拍了拍曉月的後背,安慰道:“那是他不守承諾,但現在他的命,掌握在你手裏,要是你不想我救,我便不救了。”
曉月搖頭,道:“救。”
夕泱對“承諾”比較感興趣,問:“聶雲離許下什麼承諾?”
曉月沒說話,隻好由影無風替她回答,道:“聶雲離當年綁架曉月,沒對曉月做什麼壞事,全當是請她去做客一次,什麼事都寵著她。在回神醫穀的時候,聶雲離曾經答應曉月,在她十五歲生日時,來看她。可是那天,曉月在月中崖上坐了一天,也沒看到他人影。”
已過五年,曉月的心未變。卻物是人非,人不知所蹤。
難怪曉月第一次看見聶雲離,似有深仇大恨。
幾人無言相對,讓曉月緩了緩,夕泱繼而問:“曉月,若是要你嫁給聶雲離,你可願意?”
曉月的臉比之前更紅了,趴在桌上不說話,頭微微一點。
夕泱笑了笑,這丫頭也是個害羞的主。
曉月這邊是說通了,但是聶雲離那邊,還得想個辦法。
幾人都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決定弄清楚聶雲離的想法後,再做打算。不過時間越快越好,畢竟他是時限不多。夕泱揉了揉腦袋,在想辦法。
東赤泠抓住她的手,道:“不如就用我對你那招。”
“哪招?”影無風和曉月異口同聲。
夕泱紅了個臉,而東赤泠絲毫沒有臉紅,甚至不避諱,道:“元鳳花。”
若有所思的點頭,曉月看了眼夕泱,原來皇上也是用這招,弄明白夕泱的心意。師兄總算養了一種好花,能派上用場了。
影無風點頭,區區一朵花兒,不比自家師妹終身大事重要。
話音一落,曉月和影無風便去摘花和安排。而東赤泠和夕泱回屋裏,吩咐奴仆做了幾道菜肴。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飯。
影無風和曉月都是手腳利落的人,夕泱和東赤泠一用完飯。那頭,兩人已經將事情安排妥當。
聶雲離房內,聶雲離睡在床上,福叔坐在桌椅上守候。一個奴仆捧著一束花兒走進來,一掃四周,將花兒插入了床邊的花瓶。
福叔隻看了花兒一眼,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她一個大老粗,根本不會欣賞花,覺得任何花兒,都差不多一個樣兒,沒起疑心。
影無風和曉月趴在窗戶外,曉月問:“能行嘛?花兒貌似放遠了。”
一敲曉月的額頭,“會的,那花兒放在他房內一陣子,不聞到花香,也難。”
日落西山後,四人像是約好似的,出現在廂房門外。影無風衝著夕泱一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好了。夕泱咳了兩聲,幾人便走進去了。
花兒在床邊的花瓶裏,夕泱隔三米之外,停下腳步,不再上前。夕泱上次還惦記著東赤泠用這花兒陰她,所以打死不再中招,等著影無風和曉月去叫醒聶雲離。
東赤泠除了對夕泱有點表情外,其他人都不搭理,所以沒指望他會靠近床。
影無風推了推曉月,讓她自己去,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
曉月不願意,影無風便一瞪眼,要是不去,他就把她的小秘密,全抖出來。
無奈之下,曉月坐上床沿,推了推聶雲離。過不久,聶雲離睜開了眼,見所有人都在,便靠到枕頭上。
麵具下的眼睛依舊溫柔,隻是在曉月身上頓了頓,移開。
“幾位來有何貴幹?”聶雲離咳嗽幾聲,不滿幾個人打擾他的休息。
曉月是幾人派出來的代表,嘴一撇,問:“你可有心上人?”
聶雲離眼珠子愣頓一下,張口想說“在下的私事,不用幾位操心”,卻嘴巴張合,一句話說不出口。本以來閉口不回答,就沒事了,可是心裏卻隱隱做疼,而且不回答這話,其他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聶雲離身上本就有傷,臉色唰地一白。覺得有問題,自己今日是怎麼了?往房內一看,看見了元鳳花……
福叔站在一邊,沒搞清狀況,還以為主上是哪裏不舒服。便想跑過去,伺候著。卻被影無風拉住,道:“你家主上好的很,這是藥效的一麵。”
影無風說謊一套一套的,福叔停住腳步,喃喃一聲“是嗎?”
胸口越來越疼,聶雲離咬緊牙關,就是不開口。
曉月也急了,這元鳳花隻要你說了,就沒什麼事;若是不說,等時間久了,便會產生一種毒。聶雲離身上本就有盅,再加上毒,隻會令盅加快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