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泱摸了摸肚子,道:“龍淩,你也快點吃吧,再不吃,菜就涼了。我已經吃飽了。”
東赤泠點點頭,不換筷子,就著夕泱吃過的那雙筷子,夾起菜,往嘴裏送。
夕泱的臉頰微紅,靦腆地移開視線。
影無風恨恨地將筷子插中米飯中,米飯像是跟他有仇般,被他插得快變成米醬了。心說,最好讓龍淩吃冷飯!
幾個奴仆手裏端著一瓶藥膏,慢慢走進來,放在夕泱的麵前。
影無風道:“先擦擦藥,我手裏最近沒玉露膏,不過這個藥膏,治療擦傷也不錯。”
夕泱不想勞煩別人,便自己去拿藥瓶。還沒等拿到藥瓶,藥瓶已經被身邊的人拿住。
東赤泠將筷子擱下,嘴裏咀嚼了幾下,才將飯菜吃下去,道:“你手疼,不方便。”
倒了一些藥膏出來,東赤泠用手指沾了些,為夕泱上藥。
這一切都太自然不過,夕泱覺得這個事情,似乎以前也發生過。
曉月覺得影無風太不爭氣了,在桌子下又踹了他一腳,明明是一個大好機會,接近師嫂為她擦藥。竟然讓別人捷足先登!
影無風幹咳一聲,來到夕泱座位旁邊,拿起藥膏也倒出些。“為夫幫你擦,就不勞煩這位仁兄了!”
仁兄,二字,說得咬牙切齒。搶媳婦,搶到他神醫穀來了。
影無風正要去抓夕泱的另一隻手,東赤泠的腿卻掃了影無風小腿肚一下。影無風始料未及,挨了一腿。
影無風是背對著夕泱,所以夕泱並沒有看見影無風挨打。
這時候,東赤泠恰好將一隻手上完藥。接著牽起另一隻手,道:“不麻煩影神醫了,就差這隻手沒敷完藥。”
影無風悻悻而回,這個情敵,絕對是個強力對手。
“你怎麼帶了這麼個人回來?難道想他搶走你師嫂,才開心?”
曉月被一口飯嗆住,拍了下胸口,將米飯朝著地上,吐出來。接著從兜裏,掏出一根青草,“你瞧,這是你花五年時間,沒摘到的回魂草。”
影無風雖然不喜歡救人,但是對藥草之類的,特別感興趣。眼神裏閃過一絲精光,就要搶過回魂草。
曉月早有先覺,將草揣進兜裏。連忙搖頭,“我先得到的,就是我的!”
等幾人吃過飯之後,去了廂房。
聶雲離又昏迷不醒,影無風握上他的手腕,眉頭一皺一皺。
“盅蟲快死亡了,再不救治,他撐不過五日。”他大多看的都是醫術,隻偶爾看過幾本關於盅蟲的。
“這盅叫絕命盅,他在娘胎的時候,就從他爹那裏遺傳到了盅。這盅隻喜歡男子的身體,所以他們家族裏,隻有男人才會生病,而女子無事。”
聽著頗為困難,夕泱擔心聶雲離的安危,便問:“有什麼解救的辦法?”
“有。不過這方法,我不會讚同。”影無風當年瞧過他病之後,翻遍了整個神醫穀的書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辦法。
影無風瞧曉月,擔心她會知道那個辦法,然後毫不猶豫去做。
福叔怕影無風會反悔,趴在床邊不停的哭泣。
“影大哥,你跟我出去一下。”
知道有些話不能當著很多人的麵說,夕泱喚走了影無風。
到了廂房外的小院,夕泱摘下一片樹葉,道:“有什麼話,不好在裏麵說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影無風歎了口氣,“你可不可以別那麼聰明!”
夕泱把玩樹葉的手頓住,淡淡的笑了笑。
“其實……逼出這盅,不光是藥引子難找,就連方法也不正道。”
夕泱靜靜等待下文。
“藥引子分三味,其中兩味,我穀裏都有。雖然名貴,若是能救他,我拿出來,也沒什麼。可是剩下的那一味,我就沒辦法了。”雖然已經是秋天,影無風還是拿著那把畫著紅梅的折扇,一邊搖,一邊說。
“你可聽說過金蒂花?生長在金涎山,百年一株,花開之後,便是死亡。”
金涎山?夕泱抬眼看影無風,道:“似乎並不遠!”
“就在笞戌縣東邊,翻過幾座山,就能到。不過它百年開花,就算你去,也不能找到一朵開花的金蒂花。”
夕泱扔掉手裏的樹葉,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你說的方法又是什麼?”
影無風撓了撓頭,折扇呼啦呼啦扇快了些。道:“你可聽過男女雙修,其實方法就和那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