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倒是灑脫,不像我們這些人,本以為是利民之事,哪料到建了這更始朝後,還不如王莽!”王常卻是莫名的哀歎,嘴中略含著豔羨之意,“真是希望還能像趙兄一樣瀟灑的過活,縱馬江湖快意恩仇!”
趙勝秦搖了搖頭,看著亭外停下的雪花,一口飲盡杯中之酒說道:“這江湖哪有人瀟灑?隻是你沒看到這些所謂的瀟灑背後還藏著各種陰謀詭計!”
“啊?趙兄何出此言?”王常卻是心下滿懷驚訝。
“王兄,一朵花,無比美豔,但她的刺上卻沾滿了劇毒,你會去摘下她嗎?”趙勝秦轉而問道。
“我是不會的,既然明知有毒,何必去犯險呢?”王常理所當然的說道。
趙勝秦一聽到王常這份答案即可便是放聲笑了起來:“王兄!你永遠無法過上你心目中江湖人的那種瀟灑生活!”
“因為啊,縱然是有毒,我也要折下她!”趙勝秦的大笑緩緩變成了低沉的呢喃聲!卻是叫王常聽得一清二楚!
王常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一個江湖之人也過不上自己心目中江湖的人的那種策馬江湖的生活,即便是人們都說自己是一個綠林好漢!
兩人俱是無言,亭外風雪夾著冬日最後的留戀緩緩覆在大地之上,而後又融入大地,春夏秋冬這四個千百萬年來相伴的夥伴麵對自己自己的利益時也是毫不留情的將對方殺死!這樣一個殺人者,春日便緩緩降臨世間!
馬車匆匆趕過,碾在泥濘的土地上,剛剛冒出新芽的嫩綠被殘忍地毀滅了一切生機!
趙勝秦身負長矛腰插雙戟坐下的的盧輕盈的踏著馬蹄。
“全軍停下,防禦陣勢!”王鳳看見遠方地平線上一抹攢動的黑影連忙高聲喊道,“斥候前去查看!”
那斥候輕騎而出,不多一時便已是縱馬接觸到那些湧來的黑影。稍稍打探便是折身回來彙報!
“據說是長安城的難民,現下正要去洛陽城!”那斥候低聲說。
“長安什麼情況?”王鳳麵色一驚,這說來莫非是長安城已被攻破?
“據傳現下長安城圍三缺一!不少民眾都是從中逃脫,但是長安還未被攻破!”那斥候恭聲說道。
“速速上路!”王鳳來不及多想便是催促上路,欲要快速趕到!
趙勝秦策馬上前趕到王常身邊問道:“洛陽城的事怎麼樣了?”
“我們帶走這麼多兵將,想必主上想要攻破洛陽城不過是輕而易舉的。”王常看了看身後龐大的軍隊,“這王鳳倒也是有能耐,居然把這落陽城的兵將全數帶來了。”
“看來咱們還未到長安城,這長安城就要被人給掀個底朝天了!”趙勝秦看著身後這數不盡的人頭心下滿是嘲諷。
“這本該是輕騎上陣,先行到長安城威懾敵軍拖延時間,而後大兵緩緩趕上,現下這般步騎混雜一齊上陣趕路,騎兵不得發揮優勢,步兵徒勞地追趕騎兵,這用兵之法真是叫人驚奇。”王常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些且不說,我現在想知道長安內的一些情況,以後再長安城內怕是這些事不可避免的要遇上。”趙勝秦轉而問道,隻因這長安武林是個與其他諸州武林不同的地方,其他地方稱呼一地武林都是稱呼青州武林、涼州武林,偏生稱呼長安之地為長安武林!
“長安武林是個……”王常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說呢?是個奇怪的地方,你要在長安武林立足就不得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趙勝秦這倒是怪異了,莫非在長安武林立足還有什麼要求,“難道這長安武林有什麼特殊要求?”
“這倒不是,隻是,你應當是聽過長安十三州館一百一十七道關門吧?”王常小聲說道。
“不錯,聽聞,這一州館相當於是十三州各州之人在長安的同鄉會館,那一百一十七道關門則是據說能劃分武林人的實力水平!”趙勝秦倒是對這些有所耳聞,“不過聽說這之間有很多的糾纏?”
“不錯,你若是去了長安怕是沒得州館拜門,現下但凡是去向長安的武林中人都需的按照自己出身的州郡去向相應的州館拜門!”王常皺了皺眉頭,“或者你可以去幽州州館拜門,不過很可能你不太受待見?”
趙勝秦心下大疑,自己這還沒去過長安怎地就不受人待見了,莫非是?他心下閃過一個念頭,當下便是說出:“莫非這州館之間還有很多利益糾葛,一州之實力實則關係到這州館在長安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