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月過去了,莫芊兒將北耀皇宮搞個雞犬不寧,北堂的身體也已經康複。
莫芊兒垂下了頭,玩夠了,得回去了,我想他。
禦書房裏的軟榻上躺著一個紅衣男子,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的紅眸,莫芊兒嘴角浮起了笑意。前世就聽說長睫毛的男人神情且長情。這個男人也是吧。
他濃濃的睡意泄露了他的疲憊。此時已經是深冬了,暖爐輕裘在北耀這個冰封的北國依然顯得寒薄。
輕輕拿起一旁的暖被,鋪在他身上,也許是因為一時的溫暖,他冷峻的嘴角調皮扯了下,又陷入深深的睡眠。莫芊兒手一揚,一道香氣在空氣中蕩漾。“北堂,好好睡吧,希望你做個好皇帝。”
莫芊兒踏出禦書房,看了眼一旁可愛的老頭,莫芊兒忍不住有些不舍,北堂,北耀皇宮,小元子,我走了,或許有一天我會回來。
“莫太醫,你這是……”小元子見莫芊兒拿著包袱,急的冷汗直冒,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的老命啊,不保!
莫芊兒微微一笑。“小元子,我得回去了,蒼雲才是我的歸宿。”
說完,向他點了下頭,轉頭走向了出宮的那條路。
小元子急壞了,“莫太醫,等等。皇上也需要你,你走了皇上怎麼辦啊。”他老淚縱橫,望著莫芊兒忽然停頓下來的身影,緩緩說道:“奴才是伺候著皇上長大的,除了已經仙逝的太後他從來沒有為哪個女人如此傷神,你是第一個,這次他受重傷,原本可以很快治愈,因為思念過度,才會積鬱成疾。”
小元子的思緒似乎也回到這段時間裏,“皇上每天都在做的一件事,不管多累,他都會等,等一封信。”
莫芊兒渾身一震,僵硬地看著遠處的宮牆,不言亦不語。
“沒有那一封信,他的脾氣就越來越暴躁,收到信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龍心大悅,直到前一段時間你失蹤了,他差點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要進入蒼雲找你。找到你的那一刻,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他說,幸好,你還在。”
莫芊兒咬了咬唇,抿著嘴,心中矛盾,內心一遍一遍呼喚著不要說了,可是心底有個真真切切的聲音在回應著,我還想聽。
“可是卻沒想到,你已經斷了氣,你知道皇上那時候急火攻心,就那幾天,皇上的手絹裏的血遠比這一世他流的血還多。奴才擔心啊,奴才曾經也怨恨過你,幸好你醒了,還救了皇上,可是為什麼你又要離開了呢?皇上要怎麼辦,或許你是他這一生唯一牽掛的人。等他醒來了,他會怨你的,他會恨你的,你怎麼可以把他弄混了偷偷離開。”
莫芊兒忽然轉身,語氣冷然,“好了,別說了。我主意已定。”
撲通,小元子跪了下來,“請你為了皇上,留下來。”
“你在做什麼?我們沒有緣分,你懂不懂,我今生的戀人隻有他,隻有他。”像是在說服自己像是在說服別人。她扯著嗓子喊著。
迅速轉身,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還是在抗拒,她一想到北堂憂傷的眼神對著她,質問她,“我就那麼不堪,你就那麼想離開我,逃離我身邊?”她的心都痛了,揪著,拽著。
逃也似的,她離開了北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