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他簡直過的度秒如年,雖然這期間他總是找時間就到“丸子莊園”來,在她數米開外的地方就那麼看著她,看她安靜的吃飯,喝茶,慢慢的走在房間的每一個地方。他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有時候一站就是2個小時,又或是一個半天,連看到她,站在她身邊都成了一種奢侈。他抱起她,隨即按了一下床邊的按鈕。墨綠色的窗簾緩緩合上,擋住了一室的春意。
春日裏的陽光總是柔柔的,那麼暖人心意。柯梓言低頭吻了吻婉婉額上的汗水,那修長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著,勻稱的呼吸頻率證明主人已經熟睡。
柯梓言並沒有入睡,一直看著她,他的“磨嘰公主”,也不知看了多久,隻知道怎麼看也看不夠。他多希望時間就在此刻停止,他看著他深愛的姑娘,那姑娘在他的庇護下安心入睡。一輩子,就這樣,好嗎?隻是這份安靜被一條簡訊的鈴聲打破。男人秒了一眼,眉頭緊縮了一下,像是及厭惡一般。以前婉婉總是說他明明那麼年輕,老是緊鎖著眉頭幹什麼,像個小老頭,總是用她那小巧的手撫平他的眉頭。可是,離開她以後,自己似乎總是在做這個動作。
他輕輕拉開床邊的抽屜,取出她的“麵膜”,輕輕地幫她敷好,在她耳邊輕語:“婉婉,一定要等我回來。我醫好你眼睛的那天,你就可以做你自己了。愛你的,阿言。”柯梓言看著房間裏的布局,絲毫未動。每看一處,心裏的留戀與愧疚就越深刻。視線又回到那個抽屜上,一個古銅色的日記本引起了他的注意。翻開來,都是一個個小洞,是盲語日記。
剛剛失明的時候,婉婉心裏很接受不了,拒絕拿筆,拒絕依靠導盲犬。怎麼,他的婉婉他已經不了解了嗎?
“少爺,你明明那麼在乎夫人,寧可每次偷偷站在這裏,也不願和夫人坦白,為什麼要彼此折磨呀。”阿森沒敢說出這句話來。
“說”。
“小……夫人她如果問起您是否來過,該……”
“告訴她,她隻是做了一場夢。”男人徑直走出門,屆時阿森說了一句:“少爺,夫人多次提起想要出去走走,這也許會幫助夫人恢複……”
“這不屬於你的管轄範疇。如果再提,就說不許。”男人又沉默了三秒鍾“可以允許夫人的好友來家中做客,不過要記錄是誰來過,時間以及人數。還有夫人的情緒。這是最大的讓步。”柯梓言帶上茶色的kalikali墨鏡,疾步走出了莊園,隻見一款寶石藍的世爵跑車快速駛出……
“阿森,阿森,阿言呢?”
“小姐怎麼了,少爺並沒有來。”
“不,不可能,我還感覺到他……”那樣溫暖的懷抱,隻有他,何況,身體上的感覺?
“小姐,您也許隻是做了一個夢。”
“夢?嗬嗬,是啊,4年來,多少次了。阿言,你若真是我的一場夢也好,隻是希望這場夢不會醒來。”萬俟婉又將手中的白綾係在眼上。
“小姐不要太過傷心,我給您榨了胡蘿卜汁,您先去餐廳吧。”阿森看到萬俟婉悲傷的神色心裏也很難過,小姐啊,你一直不知道你一直敷著的麵膜是一張人皮麵具啊,
哪怕是在這婉梓莊園裏,也不可每時每刻以原來麵貌走動啊,可這些阿森不可以說,少爺這麼吩咐一定是為了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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