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校事(1 / 2)

滿臉虯結胡須,高猛強橫的壯年男子走了進來。雙目沒有神情但是透出精光,身著黑絳相間的侯爵武服,頭戴鶡冠。

司馬師起身,躬身拜道:“屬下見過關內侯。”

滿寵站在那裏打量了他一陣,然後輕聲道:

“你就是子元吧”

司馬師抬頭看了他一眼,應道:

“是,正是晚生。”

滿寵沒有再多說什麼,叫他身後的跟隨將一套校事的正式武袍和鬥麾給他拿了過來,然後掏出一個黑銅令牌遞給了司馬師。

“想一個你自己的代號名字,去領了校事府的名紙寫在上麵,然後放進這令牌裏。從此以後隻要你還在校事府供職,你就忘掉你的真實姓名,你就是那紙上的一個代號,就是大王手下的一個爪牙影子,明白了麼?”

“諾!”

“還有,你父親托你進來,我僅做牽引而已。之後的事情你如若有任何違背我的指令和校事府的規矩,我一樣按罪處置。”

“諾。”

滿寵踱到司馬師的身邊,高大的身軀微微地一側,似有非有地說道:

“其它的事情,隻要在大王的律法之內,我不在乎也與我無關。”

說罷掃了他一眼,便和那隨從出門而去。

滿寵臨出門道:“今日無事,你去人事督領了名紙和必要什物,同時他們會指給你的住舍所在。今夜好好休息,明早就可能有你的任務。”

“是!”

之後穿過校事府前堂和廊院,看到三三兩兩的同僚穿身而過。特務機構果然不同,人員個個麵色機警,腳步輕靈如猿猴。

到了人事督拿到各種物件後,管事的給了他一把鑰匙,司馬師被安排的住舍就在上東門裏離武庫不遠的街坊中。

出了府向東縱馬而行,此時已近酉時傍晚,炊聲四處而起,已經漸顯的暮色中一片人間煙火。想起那縹緲的前生,司馬師恍然失神。搖搖頭繼續前行,向左邊望去,可以看到遠處北宮雖然殘破,但仍舊皇極恢弘的高廣樓闕。

各種飯食香氣嫋嫋傳來,司馬師看到一處飯肆,忍不住進去要了酒肉開食。

旁邊一桌兩個夥夫打扮的青年人酒過三巡正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隻聽那其中一人道:

“咱家的杜康佳釀,前一陣子可是被臨淄候爺親自嘉獎啦!說是飲到天明盡了大興!這下咱家的生意可說不定就要騰起啦。”

“誰說不是呢三哥!臨淄候當今大王愛子,日後要是承了王位,如果還是青睞咱家的酒,那豈不……豈不……成了禦酒!?”另一人說著說著忘形地諂笑起來。

“別瞎說!小心掉了舌頭。禦酒是給天子喝的,咱不求這些癡心妄想,隻要侯爺能一直關照,咱們一家富裕不愁啦!”

“三哥,臨淄候好酒如命耗量很大,嘿嘿,咱家奪此殊榮,說是很快就要經常出入侯府給供呢。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什麼世麵,聽說侯爺府建得雅若天宮,這下可好去開開眼!”

說罷兩人大笑起來繼續豪飲,司馬師回頭瞄了一眼,隻見他們的手架布麵上印著“洛南杜記”。

暗記心中,酒足飯飽後在上燈前趕到了住舍所在。這是兩進的一處大院,二層矮樓,住在這裏的都是各官府或軍尉從屬的人員,算是一處集體住舍。

舍官看到他的校事府製服便一臉的殷勤,引他到了一層靠中的一處寬敞房間,裏麵倒也幹淨清簡。司馬師賞了他一點銖錢,要了一點燈油和清水便打發他而去。

拿出名紙,他想了想,便寫下“川上”二字,塞入黑銅令牌。上榻閉目一陣,便解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