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必話比卵毛還多的家夥向岩央剛一下達完司令部的命令,岩央就知道這個劫貨綁人的計劃就是眼前的這個家夥出的主意,他從內心極不情願接受這樣的任務。
因為他知道,要在小猛拉至夢惑寨這條山道上實施劫持夢惑寨有武裝押運的貨物,並綁架他們武裝隊長阿花的計劃可不是件輕鬆的事。
雖然掩飾不住地顯出了一絲不悅的神情,但說話的語氣還算有些客氣。畢竟人家走了那麼遠的山路來到自己的地盤上,怎麼說也算是客人。
“楚副司令啊,這你可有些為難兄弟了!”
那名必話比卵毛還多的家夥看到岩央極不情願的樣子,有些生氣地說:
“這可是岩司令的命令,又不是我的命令,怎麼說是老子為難你呢!”
岩央平時就有些看不慣這名副司令占著是岩砍的親信,狐假虎威地指手畫腳樣子,本來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來到他的地盤上,還開口閉口就抬出“岩司令”壓人,一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氣勢,心中更是大為不爽,於是改變了先前客氣的口吻說:
“誰不知道岩司令的很多計謀和命令,大多數都出自於你這個‘畜生’副司令啊!”
在岩砍武裝近三千名武裝分子中,隻有岩央敢對這名必話比卵毛還多的副司令用這種口氣說話,更別說是對他直呼其名了,即使是其他幾十名副司令也無人敢對他直呼其名。
這名必話比卵毛還多的副司令,聽到岩央竟然直呼他的大名,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難道你要抗命!”
岩央敢直接叫出這名副司令的大名,是因為他不僅同樣是一名副司令,官銜與這名必話比卵毛還多的副司令平級,而且同樣也是跟隨岩砍闖蕩多年的死黨,作惡多端的大功小功也立了無數,不管是論對武裝組織的貢獻,還是和岩砍的私交來說他們都不相上下。
那名必話比卵毛還多的家夥其實有名有姓。他姓“楚”,名“森”,祖先是若幹代以前躲避戰亂逃到緬北的中國人。
因為他從小體弱多病,吃什麼都不長肉,瘦筋幹巴的風都能吹得跑,他父親請了一個中國籍的算命先生給他查了一下生辰八字,算命先生說他命中缺“木”,姓氏中的“楚”字中所含的“雙木”還不夠多,名字中還得有“木”,而且“木”字越多越好,就給他取了一個單名“森”字,他的全名就叫:楚森。
緬北地區使用的是中國雲南一帶的漢語,用雲南方言讀音叫起來,楚森和“畜生”是同音。小時候在寨子裏生活到沒什麼,寨子裏的人對人的稱呼都喜歡在姓或名的字前麵帶上一個“阿”子,楚生的叫法就是“阿楚”或“阿森”,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是,等他長大以後遊走於江湖、混跡於緬北地區的武裝組織當兵吃糧,“畜生”、“畜生”地叫起來就有些不便了。
先前當蝦兵小勇的時候還有人這麼叫他“畜生”,等他成了岩砍的心腹,尤其是當他自己手底下有了一幫人馬並擔任了副司令之後,就連岩砍都不再叫他“畜生”,其他人就更不敢對他直呼其名叫他“畜生”了。
一聲“畜生”,就把這名必話比卵毛還多的家夥氣得臉色大變,看著他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岩央心中的氣也就消了許多,轉而麵帶笑容地說:
“怎敢,怎敢,怎敢抗命呢!楚副司令別動怒嘛,我對岩司令的命令從來都是不折不扣地去執行的,隻是兄弟現在確有為難之處。”
雖然“畜生”的怒氣衝天,不過岩央轉而又麵帶笑容地稱呼他“楚副司令”,怒氣也消了一半。
“有什麼狗屁為難之處你就說出來聽聽,別繞來繞去像個娘們似的。”
“楚副司令是知道的,我手底下本來也就隻有兩百多號弟兄,前回被那群紅眉毛綠眼睛的大花臉女人燒了一次兵營,死了不少人,還沒來得及補充就參加了第二次攻打夢惑寨的戰鬥,又被‘山倮倮’的大炮炸死了不少,隻剩下一百四十多名弟兄了,現在要我們長途奔襲,去劫夢惑寨武裝押運的馬幫馱隊,並綁架他們的的武裝隊長,這等於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