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號夜
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個不停,一縷調皮的白月光穿透格子窗的沙簾斜射進來,朦朦朧朧的撲散在地板上,柔和中透著清涼!
屋內寂靜一片,唯有床頭上那盞昏暗的小燈還在幽幽的亮著,預示著屋內有人還沒睡。
一身淺粉色睡裙的桑夏倚靠在床頭,被黑夜包裹,此刻的她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手裏的日曆牌,昏暗的燈光下,那雙彷如黑寶石般的瞳眸裏一片孤寂和無奈。
這一個月來,自己每天都在琢磨著怎麼逃出去,可家裏的那雙眼睛跟按了x光一樣,緊跟著不放,害的每次的落跑計劃都會失敗。
出門購物,還得坐專座,跟專人,搞得跟看精神病一樣,真是鬱悶!
而且每天還得提心吊膽的設陷阱以防被某人吃掉,真是累啊!
逃個跑怎麼就這麼難!
最糗的一次就是上個星期,桑夏說要到超市去買女生用品,保姆二話沒說,立馬扔下手裏的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狗腿相的說女生來那個的時候,必須得多注意休息,不能太累,要不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你當我作月子呢!桑夏的嘴角狠狠的顫了顫。
誰知那個保姆還不知死活的問桑夏用什麼牌子的,買日用還是夜用的,賣多少片,要不要帶護翼的,桑夏頓時覺得滿頭黑線,就隨意的敷衍了她幾句。
本以為保姆會出去為自己買,誰知保姆竟然拿起電話,把桑夏的需要都詳細的說了一遍,並且還讓電話那頭的人拿筆記下來,桑夏頓時被雷了個外焦裏嫩,要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分明是個男人!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讓陌生的男人給自己買那種東西!
我囧!
桑夏紅著一張臉,狠狠的跺了幾下腳,匆匆上樓了。
轉眼間都一個月了,無人問津,那些防被吃的陷阱也被擱置在角落,桑夏欲哭無淚,高亦岑估計早就把自己忘了吧,既然你忘了我,為什麼我不能走呢!
……
翌日清晨,熱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預示著今天又會是一個大熱天。
從睡夢中醒來的桑夏,像往常一樣,胡亂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眯著兩隻眼睛,頂著金毛獅王頭,開門,向浴室走去。
正在大廳裏邊用餐邊看報紙的高亦岑,聽見開門的聲音,難得的抬起那尖銳的黑眸透過報紙的邊緣,向不遠處那搖搖晃晃的‘女鬼’看去。
那張睡的稀裏糊塗的臉被淩亂的長發遮住,玲瓏有致的身子裹在寬大薄軟的睡裙裏,身後簇擁著一大片明晃晃的陽光,高亦岑的眼裏閃過一絲什麼,真空的,刀削的嘴角勾出一絲弧度,勾引他!有膽量!
迷迷糊糊的桑夏根本沒有注意到客廳裏多出來的那位爺,一心想著解決一下內急,然後在美美的睡個回籠覺。
目睹這一切的保姆,暗道不好,桑小姐也太粗心了,怎麼就這麼邋裏邋遢的出現在高先生麵前呢,想法決定行動,抬步向浴室走去。
“桑小姐,桑小姐!”保姆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浴室的門。
裏麵一陣沉默。
保姆等了一會兒,還欲再敲門時,浴室的門呼啦開了。
桑夏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清晨的嗓音有些沙啞:“阿姨,你也尿急啊!”
保姆一下語塞,憋的老臉通紅,一個勁兒的向她使眼色,我哪裏是尿急啊,是替你著急,高先生來了,你這副尊容出來,還不被掃地出門啊!
見桑夏依舊是一副沒睡醒哈欠連天的樣子,保姆的心那個急啊,假裝清了清嗓子小心的提醒道:“桑小姐,你快收拾一下,高先生在呢!”
桑夏胡亂的扒拉了兩把蓬亂的頭發,順著保姆眼神兒的方向看去,隻見某位爺衣冠楚楚的端坐在那裏,悠哉的看著報紙,吃著早餐,那眼皮連抬都沒有抬一下,完全把她當做空氣。
睡意朦朧的瞳孔瞬間放大,雙手本能的捂住那即將衝出來的尖叫!
有流氓!
睡意頓時全無,隨著兩隻手又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一頭紮緊臥室裏,不敢吭聲出氣,連慢半拍的心髒都瞬間停止了!生怕把某位爺給招來。
捂臉這一招還是閨蜜唐心教她的,說要是有一天春光外泄了,一定先要遮臉,桑夏今天可謂是用上這一招了,心裏狠狠的謝了謝唐心。
桑夏緊貼著房門,那顆備受驚嚇的小心很有蹦出來的趨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薄如蟬翼,裏麵連個遮羞的小褲褲都沒有,窘迫的小臉噌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還好剛才夠機智沒有叫出聲來,否則他肯定以為自己這樣是在勾引他。
我囧裏個囧,她那顆顫巍巍的玻璃心瞬間碎了滿地!
客廳裏的高亦岑剛好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嘴角微勾,剛才那一幕根本沒有躲過他的眼睛,沒想到她還挺鎮靜,不叫不哭隻遮臉,最讓他費解的是,她見到自己就像見到鬼一樣,衝進臥室就不敢出來了,要是換做那些女人,肯定滿臉堆笑的一步三跳的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