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借一扇窗發現愛(2)(2 / 3)

他想象著,父親和母親一定會為他的回歸而欣喜的。然而,生活總是難以如設計般美麗。

接電話的是父親,父親的聲音蒼老了許多,聽到是他後,有些哽咽。當他問起母親時,父親隻簡短地說道:“你回家一下吧!”他意識到母親一定出了什麼事情,那種融於血液的牽掛讓他星夜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意外異常沉重:他出國不久,他的母親因為對他的想念而失憶,盡管他的父親照顧得細心又細心,但他的母親還是在他的父親去上班的時候走出家門後再也沒能回家。他的父親找遍了他們居住的那座縣城,以及縣城周邊的鄉鎮,但毫無結果。

他後悔不迭,但他已經不再青澀。冷靜下來後,他開始找尋母親。電視、廣播、報紙……但一點母親的消息都沒有。他沒有放棄希望,到處張貼尋母啟事,給所有的同學、朋友、熟人打電話求助。

這天,當他向一位大學同學求助的時候,大學同學對他提到了她,他的心隱隱地一疼。從同學那裏他得知,當年他畢業出國後,她留在了所讀大學任教。

但再具體些的情況,就沒有人知道了。他撥通了大學同學提供給他的她的電話號碼。電話裏傳來她的聲音,熟悉又陌生,他的眼睛刹那間就濕潤了。他終於知 道,三年的時光,他隻是學會了把過往的情感藏起來,卻絲毫沒有忘掉一點。他裝做若無其事地詢問著她的近況,向她介紹著自己在國外的生活。最後,當她問起他這次回國是休假還是久居時,他說出了母親失憶、走失,他正在尋找母親的情況。電話那一端的她聽著,突然詢問起他母親的相關情況,他一一回答著,她突然沉默了,良久才對他說道:“我‘撿’了一位老人,很像是你的母親,你到我家來一趟吧!”

原來,兩年前的一天,她下班回到租住的出租屋時,發現一個肮髒不堪的流浪老人奄奄一息地靠在她家的門上。她將老人扶進了屋,為老人洗澡,換上幹淨衣服,又給老人買來好吃的。當老人狼吞虎咽地吃飽後,她嚐試著和老人攀談,但她發現,老人對自己的過往完全失憶,不僅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甚至家在哪裏,家中都有什麼人也都不知道,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找兒子,我要找我的兒子。”此後,她嚐試著尋找過老人的家人,但人海茫茫,毫無線索。後來,她把老人送到了派出所,可是,老人又偷偷地從派出所跑回她家,拉著她的衣服不肯走。看著老人楚楚可憐的樣子,想到自己一直都孤零零的一個人,她將老人收留了下來。那以後,每當她上班時,老人都會將晚飯做好,把屋子打掃得幹淨整潔在家等著她。隨著和老人感情日漸深厚,她常常在晚飯後陪老人去公園散步,不知道實情的人總會把她們誤會成母女。再後來,她索性認下老人為“幹媽”,頗有相依為命的感覺。

他和父親急切地趕到她家,果然,她“撿”到的“幹媽”就是他苦苦尋找的母親。他的母親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恢複了以往的所有記憶,抱住他痛哭不已。

他的父親看看他的母親,看看他,又看看她,突然轉身,將臉朝向窗外,雙肩卻無法抑製地抖動起來。良久,聲音顫抖著說道:“孩子,我虧了你們,如果你們還相愛,還想在一起,我會很高興。”

一片沉靜,然後是穿插著的抽泣聲與笑聲。

關於愛的姻緣,其實並無玄機,因為,愛是有光芒的。而隻要用心地愛著生活,愛著生活中的每個細節,在點滴積累與日夜沉澱中,愛的光芒會越來越明亮,當那明亮終於足以溫暖一顆心靈的時候,哪怕是仇恨都可以融化,愛的姻緣便水到渠成了。

借一扇窗發現愛

文/李丹崖

他原本夢想做一名導遊,可命運卻陰差陽錯地讓他當上了郵差。

幾年後,年輕人很快厭倦了這份工作。因為,他每天都要騎著自行車來回奔波於枯燥乏味的城鄉線上。日子一天重複一天地度過,他認為,這樣沒有新意的生活真是太可怕了!尤其是當他看到導遊們坐上大巴開向旅遊景點的時候,他簡直要抓狂了!終於有一天,他毅然決定,送完最後一趟信就去向領導辭職。

那天是個晴天,他一早就送完了市區的信,接著風風火火地往鄉下趕。然而,就在他路過郊區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了公路旁邊有一座青磚白牆的瓦房,瓦房蓋得並不華美,但很有特點:窗戶很大。也正是透過這扇窗戶,讓他首度發現了趴在窗邊的女人。她柳眉鳳眼,眼波含春帶露,且笑容可掬地望著他。他敢說,那是他生平見過的最優雅的女子。一瞬間他驚呆了,暗自驚歎如此偏僻的郊區,竟然藏著這般貌美的女子,自己平常怎麼沒有發現呢?也許是自己太累,看花了眼?但是,當他再次回過頭去看時,依然是相同的情景:青磚白牆、曼妙女子含著笑揮手,山水畫一樣縹緲在他凝滯的視線裏,瞬間又隨著那女人的笑容,漣漪一般漾開……他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人不是童話中的人物,是現實的客觀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