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那麼難受?
我又忘了之前我吼什麼了,時間好像過的好快,我是真的忘了我之前都做了些什麼了。
好像我一時衝動拿了刀割破了手腕,然後感覺不到痛楚,隻會靜靜的看著。
我在想,為什麼我叫不出聲呢?我連壓抑的痛苦嘶喊我也叫不出來了。
我不明白。
這一刻,我不知道我是誰了。
說是不知道,其實,我隻是不想知道罷了。
外麵的天很黑,卻還帶了點紅色微亮。
亮的悲涼。
我好像累了,因為我是真的拿不動筆了,可是我還是強迫自己拿著,我怕我隻要放下去,就再也拿不起來了。
真漂亮的天空啊,還帶著殘忍的血腥,我靜靜的看著,就連眼淚都沒有力氣出來了,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大腦裏一片空白,就連手腕那裏也沒有痛,我隻是有點難以抑製的麻木,跟著那流失的血液一起,若隱若現的。
我還想說點什麼的,我記得我之前想寫的有很多,可是到了這一刻我是真的寫不出來了,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全世界好像都拋棄了我。不,是我所想要關心我的人都拋棄了我。
他們都虛假的對著我承諾了些什麼呢?
我記得我之前也想了很多,可是我還是想不起什麼了。
真是討厭的健忘呢。
晃了下頭,我想要感慨一下,卻有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昏暗襲來,我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清明。
我快要睡著了。
別人都說自殺的人隻是在逃避。
我也知道我在逃避,可是我還是想知道,我在逃避些什麼?
我隻是知道我累了,疲倦於一種看著別人的悲傷,對著自己問:他們幸福麼?
然後再看著自己複雜的內心,苦澀的問著自己:我幸福麼?
記得之前在簽名上說:我累了,疲倦了,想找個男人依靠了。
其實那時候我還在笑著對自己說:那個男人其實是死神。
帶領我離開這煩擾的俗世的人。
拿不動了。
指尖都開始顫抖了,我看了看那被鎖的門,想,她還會進來麼?然後看到這樣的我會想的到麼?她會難受麼?
我又看回了我的手,我聽見門外麵她在笑,笑的無比自然。
如果我死了,誰是最開心的呢?
其實之前我是真的想過的,殺了所有欺負過我的人,殺了所有傷了我的心的人,殺了所有罵過我的人,然後殺了自己的親人,再殺了自己,殺自己的時候,一定要嚐試活埋,聽人說那是極度殘忍的殺法,是不是這樣,把那些人的命的痛苦就可以壓在自己身上了?
其實我恨的人不多,討厭的人也沒幾個。
覺得自己是真的無聊,可是活著就是一件無聊的事。
唉,為什麼我會這麼累呢?
我就要死了吧,看那鮮血流淌的多歡快,我知道它們都渴望著離開我的身體,去擁抱外麵的世界,可是它們知道麼,外麵的世界是多麼的肮髒。
是真的快死了。
——20××年7月10日。
陌九亡的生日。
7月11日,某市居民區內發現一名割腕自殺的少女。
年僅17歲,死於失血過多。
姓名:陳泉。
屍體被火化後,葬於一小墓園中。
長年未有幾人掃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