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將起,偌大的皇宮已罩上了盞盞朱砂,隨處可見的大紅喜字昭示著硯覃國皇帝朱文的大婚之日,同時也是朱文的登基之典。
硯覃國位於天元大陸的正中,國勢強盛,一度橫掃周邊諸國,可就在上任皇帝朱炯揮軍西征長夷之時卻莫名病故,所謂國不可一日無主,硯覃國唯一的十八歲皇子朱文便被拉上了大台,登基之日也是朱文的納後之時,而這硯覃國的皇後正是朱文的皇叔梁王朱然在眾多女子中挑選出來的。
此時的皇宮正處於一片喜慶之中,各宮的宮女太監皆張羅著手上的事宜,因硯覃國受四方諸侯小國恭拜,這皇帝納後,自然是各方朝使,是必,這宮中軍衛也不同往日那般嚴密,來往的形形色色之人也隻是略微檢查便放行,但正是今夜,卻有一場驚天謀殺正在緩緩進行著。
乾元宮正是皇帝寢宮,而此時的皇後碧璽正端坐於皇榻之上,眼前來回走動之人便是硯覃國皇帝朱文。
“你為何要當孤的皇後?”冷冷的聲音傳來,不怒自威,隱隱的有著嗬斥之意。
“臣妾不知”碧璽隻是微微施禮,略啟朱唇。
“嗬,好一個不知?”朱文冷笑著,對於皇位朱然覬覦已久,而這皇後便是朱然安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
“你以為安心的在孤身邊監視,朱然他便會娶你嗎?”雖是皇叔,而兩人的年紀卻並不相差,兒時的玩伴自是了解甚多,這碧璽便是禮部尚書張麒的女兒,自小與朱然在張麒門下聽課,碧璽自是認識已久,而碧璽卻從小便愛著朱然。
“臣妾不知”
“碧璽,你可知孤定不會寵你,這皇後也隻當做是冷宮?為了一個朱然,值嗎?”朱文苦澀的說道,碧璽和自己可謂是一同長大,而如今三人卻為了一個皇位鬧成了這番模樣。
“朱然,若是我將皇位讓你,你會放過我嗎?”對於這個從小便對自己痛愛有加的皇叔,朱文心裏隱隱的抽搐著。
“值與不值又能如何?”碧璽也站起了身子,徑直走向了朱文,雙手緩緩的扶上了朱文的衣襟,隻一動作,那玉石腰帶便滑將下來。
“碧璽......”朱文一手握住了碧璽,嘴中發出一聲長歎。
“臣妾既已是陛下的人,便理應為陛下侍寢。”碧璽不以為意繼續解著朱文的衣服。
“夠了”朱文一手推開了碧璽,苦從心來,隻靜靜的坐在椅上歎息。
“轟隆隆”
“陛下,起雨了,是否需要......”門外侍候的小太監開口詢問道。
“不用了,你們都退下吧,孤想一個人靜一靜。”還未等小太監說完,朱文便遣散了宮門外的侍從。
“是”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不久便已悄無聲息,隻伴著陣陣的雷聲傳來細細的抽泣。
正是雨夜的掩護,一群黑衣之人竟趁著宮中禦林軍交接之時在一華服之人的帶領下緩緩的奔往乾元宮去。
“林大人,乾元宮的禁衛是否都已撤走?”華服之人向著宮口站著的禦林軍禁衛統領林木問道。
“稟王爺,都已安排妥當,便連一個太監宮女都沒有,保準萬無一失。”林木一臉恭維的笑容,仔細的向朱然報告著。
“好,事成之後,定少不了你的好處。”朱然的臉龐在雷電的映襯之下顯得猙獰萬分,朱文啊朱文,為了你我可是連碧璽都獻了出來,即使是死你也值了?
略一揮手,身後那數十道黑色身影便如鬼魅一般衝向了乾元宮內。
“王爺果然好計謀啊,讓長夷的人去謀殺新帝,即使是賴也賴不到王爺身上,這皇位王爺可是坐定了啊。”林木繼續一臉的訕笑恭維著朱然,對於朱然所許的諾言,自己卻是睡著也會笑醒,一個武將最希望的便是上陣殺敵,而自己卻因無權無勢,苦學數十年兵法隻得在這看守大門,事成之後自己便是那威遠大將軍,之後遠征長夷,定能開創一番功業,從此仕途扶搖直上。
“非也非也,我們隻是各取所需罷了,新帝登基必然要攻打長夷,他們也隻是在為自己爭取機會罷了。”朱然冷眼看著前方越來越遠的長夷刺客,嘴中喃喃的吐著詞句。
“陛下,還是早些歇息吧?”看著時間已差不多,碧璽忍住抽泣,強行提起身子來到了朱文背後。
“既成事實,又有何怨?”朱文輕歎一聲,便站起身來寬衣。
“嗯?有人?”多年的習武使朱文保持著警惕,門外之人的動靜卻是瞞不過朱文。
“嗵”
一聲過**門已被踹開,魚貫而進的是數十個黑衣蒙麵的刺客。
“何人”
朱文迅速的將碧璽護於身後。
“上”
一聲令下,眾刺客便一齊殺將上去。
刀光劍影洋溢在整個屋內,朱文武藝雖好,卻也雙拳不敵四腳,不一會兒便顯露出敗績,靈機一動,便率先打滅了燈罩,使得屋內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