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校場外,大門口還有十幾名青年漢子排著隊,正在等候軍士的訊問。三人走到近前,隻聽到那些軍士也隻是問些家住何處,還有什麼親人等等的話。有兩人是獨子的都被拒絕,說是熊大人交待過,來投軍者凡是家中獨子的一律不收,要他們回家侍奉父母以盡孝道。
李先覺聽到此處,不由心底暗暗讚歎,熊經略用心良苦,果然不同一般的將帥,難怪楊漣楊大人會如此看重於他。
他眼見前麵那兩人反複請求不得,正垂頭喪氣地從身邊走過。剛要出言安慰,忽然聽到那鄭三郎大聲說道:“兩位兄弟不必灰心,回家善待雙親,也是為國家出了力。這殺金狗的戰場就由我鄭三郎替你們上了!”說完上前拍了拍那兩人的肩頭,以示鼓勵。那兩人都是熱血青年,經他這麼一說,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都向他拱手致謝。
鄭三郎正在還禮,忽然看到一名軍官打扮的漢子正衝他招手,叫道:“這位兄弟,你過來!”原來已經輪到他了。
鄭三郎上前拱手行了個禮,那名軍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還有什麼親人?”
鄭三郎大聲回答了自己的情況,那軍官顯然比較滿意,一揮手準備讓他進去,這時一眼看到跟在後麵的李先覺二人,不由地愣了一下,問鄭三郎:“這兩人是與你同來的嗎?”
鄭三郎回頭看了一眼,連忙說道:“長官,李兄弟二人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們是來這裏尋親的。”
那軍官哦了一聲,揮手讓他先進了校場,鄭三郎向李先覺二人點了點頭,意思是先走一步,李先覺微微一笑,示意他先走。鄭三郎這才跟著一名官兵快步走進了軍營中。
那軍官來到李先覺麵前,不住地打量他們。李先覺見他個子雖然不高,但是微黑的臉上卻是英氣逼人,顯然是個久經沙場的戰將。
那軍官打量了李先覺一番,並未說話,目光轉向張月容,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隻聽他開口問道:“你二人是何方人氏,來尋的親友姓甚名誰,在何人麾下當職啊?”
李先覺和張月容在路上已經商量好了,到校場後要略試身手,以便留在軍中,看情況來個助熊遷弼。
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於是笑著道:“長官,我們二人是從關內來的,其實我們在江南的時候,已經仰慕熊經略的威名很久了。這次主要是來投軍的,想為朝廷出一份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軍官給打斷了:“帶著個姑娘來投軍,你可真好笑?我看你二人大大的可疑,快說實話,你們是不是金狗派來的探子?!、、”
說著一揮手,身後十幾名軍士紛紛抽出長刀,圍了上來。李先覺正要說話,卻聽張月容冷冷笑了幾聲,道:“這位將軍所言差矣,此時正是家國蒙難之時,凡我大明百姓都有守保家衛國之責。請問將軍,難道你們軍中有規矩不準女子投軍嗎?你一見麵就說我們是金國探子,有何憑證?”
那軍官張月容振振有詞,神情間毫不驚慌,竟也不感到意外,隻盯著她說道:“和金狗拚命,是男爺們的事,除非我們都死絕了,否則還輪不到你們姑娘家來掄刀掄槍的!你二人既不是奸細,為何卻要對那鄭三郎說是來此尋親的?”
李先覺正要回答,這時有幾名官兵聽得不耐煩了,大聲說道:“劉統領,跟他們說這麼多做甚,這兩人行跡可疑,先拿下送到趙將軍那裏再說。”
那劉統領本來想問清楚情況再動手抓人,這時也不再多想,一揮手,眾官兵一擁而上,就要將他二人拿下。
這些人雖在軍營中操練了些刀槍之法,但畢竟都是戰陣上砍殺的粗淺功夫。李先覺雙手一伸,展開小擒拿手法,隻聽見驚叫之聲不覺,眨眼間他手中已經抓住了十幾把長刀,那些官兵驚呆了,都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那劉統領大吃一驚,他見李先覺功夫如此厲害,以為必定是努爾哈赤派來刺探軍情的斥候高手,情急之下連忙抽出腰間判官筆,揮手點向李先覺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