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一切還是待到殿試結束,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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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或許是個難得的平安年,蒙古軍隊由於內部的問題,並沒有向川蜀一帶發起攻擊。
那邊的進士們,也就順水順舟,比往年早一些的趕到了臨安。
人到齊了,殿試自然便不能再耽擱。
所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理宗帝便在皇宮大內舉行了殿試,一切都是中規中矩,沒有任何的意外,奏名進士第一名的獨一人,被皇帝欽點為今科狀元。
授承事郎(正八品京官),簽書判官廳公事。
這個官兒,當然不算大。
作為官場的新鮮菜鳥,朝廷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給個高官厚職。
宋朝的官製,繁頊無比,一言難盡,真要展開來了說,絕不下一本煌煌巨著。
反正這個??事郞,簽書判官廳公事,也就是說,獨一人可以以京朝官的身份,去相當於地方上,州,府一級的官府,擔任主官的僚屬。
簡稱“簽判”。
簽判與大家平時熟知的判官,其實是同一個官職,都是一州或一府的第三把手。
唯一不同的就是,簽判有個京官的身份,而判官則沒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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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如今的獨一人,自從親眼見到了周國公主那嬌豔的容顏,又加上自以為攀上了賈貴妃姐弟倆,對於一個狀元郎,其實已經不是十分的上心了。
南宋唯一的駙馬老爺,那才是他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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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唱名的次日。
“藍皮宰相”丁大全便派了府裏的一位管事老爺,先是找到了黑土莊,緊接著又在獨鐵的指點下,上到了葛嶺。
管事姓丁,大約是丁宰相的族人,也不知是丁大全有過特別的交待,還是狀元郎的身份起了作用,麵對獨一人,這個本來應該頤指氣使家奴,倒是一反常態,謙卑的很。
他恭敬的拜見了獨一人,雙手捧著,遞過一張燙金的請貼,說道:
“我們相爺,請狀元老爺明日晚上去府上飲宴。”
獨一人沉思了一會,有心不想去。
前些天他想著去珠寶市買禮物拜訪丁大全,那是怕殿試的時間會像往年一樣,滯後大半年。
在如此長的時間裏,夜長夢多,如果不主動去攀交一番,倒是有些擔心自己這個狀元郎會不會飛了。
而如今,皇帝一錘定音,那便是再無變故。
實際上,與他而言,丁大全的作用也就到此為止了。
更何況,至多明年,他就要被罷相流放,和他有牽連的人,大多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親近,委實不是一個太好的選擇。
但不去嘛,與情與理,確實又有些說不過去。
這在丁大全的心裏,一定會給自己打上一個忘恩負義,不堪大用的烙印。
而下月,他們這夥新科進士就要被選官派官,作為目前在任的當朝宰相,他完全可以在這上麵欺淩的自己欲仙欲死。
真是個兩難的抉擇。
有些時候,獨一人竟然隱隱有點痛恨自己是個穿越者。
因為知道的太多,往往給自己帶來的不是快樂,而是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