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辭……行行行,我知道了,這些小毛病就交給小劉處理吧,就這樣掛了。”
江楠站在門口,舉著電話,沒說上兩句就把這通急匆匆地電話掛帶,但神色卻沒有絲毫流露一點慌張。
“小楠,是不是你們大老板打過來的,你真要是有急事就回去,工作第一呀!”母親捧著一碗花生米來到江楠身邊。
“得嘞,你兒子大老遠飛過來看你,你倒好竟把我好心當成驢肝肺,還遣散我,再說了我可是大老板的得力幹將,請幾天假還不行嗎,你也太小看你兒子我本事了吧!”
“看把你能的,等明年幫你找個媳婦,瞧你還能蹦幾天。”
江楠嘟囔著嘴不說話,立刻轉移話題。
“媽媽,瞧,蛋糕來了。”
江楠扶著母親,唱起了生日歌,一臉高興像個少兒頻道裏嫩稚的孩子,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比今天更高興的事。
一:母親五十歲生日,親手送上祝福。
二:今年也是第一次真正地回家過年。
說白了,回家過年也正是為母親賀壽,怎麼說自己畢業也快有三年多了,一直在忙於工作都抽不開身,雖然在事業上不能說有好大成就,但這至少在這大城市也算是站住腳跟子的。
可天底下,總會出現那些風雲莫測的變化,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裏,後一秒便是烏雲密布,這世道誰能說得準。
大年三十的晚上總是這麼熱鬧,絢麗繽紛的煙花爆竹,燈火通明的家家戶戶,嬉戲打鬧的一群孩童,還有那忘不掉而又想念的春晚。
今夜,注定是不眠的夜晚。
農村不同城鎮,鋪修好的馬路雖不及那寬闊,燈光不及那透徹,但晚風吹得很是柔軟,敞開鼻腔時不時而還嗅到著一絲植物特有芬芳,好似愜意。
江楠趁著醒酒的勁,非得要看看美好鄉村建設,於是晃悠晃悠地溜達到馬路上,出門還不忘帶灌啤酒,說的好聽事醒酒,難聽點就是借酒消愁。
過年嘛,討個‘鬧’,母親也懶得管,再說了這麼大人了能出啥事,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就算喝倒了也能爬回來,說不定去哪折騰。
煙花爆竹的喧囂,似乎在那一刻就沒有停下的意思,倒是一簇簇煙花所綻放的光芒,為這大地增添不少樂趣。
停下手中的酒,江楠順勢找了塊不大不小的石塊坐了下來,雙手習慣性半撐起來,仰頭觀賞,越看越是著迷。
不知何時,一處紫藍色光束一閃即逝滑落天際,江楠隻不過是多看一眼便一股由內而外的力量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恍惚,眩暈,眼前一片漆黑,這就是江楠現有的感覺,漸漸地知覺感受不到四肢和身體的存在,就好像他成為了一個即將病入膏肓離世的病人一樣。
恐懼,害怕,心血來潮般作為最後唯一的知覺。
工作遇人不淑,罷了!
事業坎坷不平,也罷!
難道,這灌裝密封的啤酒也有毒不成!
我是欠你的嗎?
記憶一點點被蠶食,眼眸一點點迷糊起來,身子卷縮倒在地上,直到最後的殘影也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