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中,幾乎遍地都是朝廷命官。而其中官位極高的少,官位高且受寵的更少,官位高且受寵但很少有人前去拜訪巴結的更是少之又少。莫沾衣正是這種少之又少中的少之又少。鳳鳴王府中很少來客,據說鳳鳴王喜靜,據說鳳鳴王自傲,還據說鳳鳴王有怪癖。眾說紛紜,但是更多人都知道鳳鳴王莫沾衣喜愛白色,衣服多為白衫。人們更多的是敬重,鳳鳴王在全國人心中是神,他們愛戴的神。少年得誌,文武雙全,贏得了文武中人的敬佩。
在京城中,有閑人評出許多第一:有第一茶樓——朝陽樓,第一酒樓——菊華居,而現在人們更多說的是這羽塢第一權臣,莫沾衣是也。
在京城中,莫沾衣幾乎家喻戶曉,對其評說不一。事實上當事人莫沾衣根本不會理這些,此人現在正窩在家中。
作為一個將軍,好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所以每日莫沾衣都會晨練。一般的將軍都會舞刀弄槍,但是對於莫沾衣來說,正絕對不是個好方法,而莫沾衣的方法則是跑步。這絕非是一般的跑步,像莫沾衣這樣的高手,莫沾衣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倒立的跑。
平時在自己府中丫鬟士兵都習慣了,然而今日新科狀元,榜眼,探花,奉旨前來,在鳳鳴王府住一段時間,跟著鳳鳴王,也就相當於現在的實習生。
三人來到平時莫沾衣跑步的地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莫沾衣身穿一身白色的戎裝,手腕腳腕以及腰部都綁著緞帶,一根手指撐地,在不停往前‘跑’,或者說是跳更準確些。一頭青絲綁在頭上,額角有些汗珠粘著頭發。
莫沾衣看見三人,便手指一個用力,翻身起來,淺笑向三人道:“先隨我來吧。”三人有些癡癡的點點頭。
在假山後邊有一個泉眼,用白玉砌成小池,池子旁邊放一個檀木盒子,邊上有個小口,水順著缺口流到下邊的池子中。莫沾衣停下,用手撩起泉水,再輕輕覆蓋在臉上清洗。數遍後,打開檀木盒子,取出白色的毛巾,擦拭臉麵。不知由從哪取出三隻不相同的木盒,對三個人說:“你們先按本王剛才的方法洗把臉吧。”
玄機可愛的笑笑:“我在家裏就洗了臉了啊。”
莫沾衣平靜無波的道:“本王想你們家的洗臉水應該沒有特殊的作用,你們來著不是做客,而是見習,了解一些東西。所以你們要做的不是質疑,而是服從,絕對的服從。”
“玄榜眼,既然你已經洗過臉了,可以不洗,不知林狀元,善探花還洗不洗臉。”
林苑默默的撩水洗臉,沒有說話,隻是在水接觸臉時微微皺眉。而善玄穎洗完臉不禁疑惑的看向莫沾衣,“王爺每天可是用此水洗臉。”
莫沾衣但笑不語。
“咦?這水怎麼了?”玄機像是個好問寶寶。
“好了走吧,去刑部大牢。”莫沾衣扯動嘴角,轉身沿著小路離開。
玄機見三人離去,好奇的摸了一下水,一個激靈不禁縮回手來,“好冰啊。”趕忙跟上。
行至大門,四匹大馬已經牽到門口。其中一匹白色駿馬最為顯眼,善玄穎讚歎道:“好馬。”又問道:“這是公馬母馬?有沒有配偶?幾歲了?”一連串的話,就像是在問媳婦。
莫沾衣雙眼含笑的看向對著雪刹目不轉睛的善玄穎,挑眉,戲謔道:“雪刹性子烈,你若是想把它娶回家得先備好金瘡藥。”
聞言,善玄穎臉熟了,玄機忍不住捂住肚子哈哈大笑,連一貫淡然,處事不驚的林苑也露出了笑容。
“好了,上馬出發吧。”莫沾衣牽著雪刹的韁繩,一翻就坐在了一人高的大馬上,絲毫不費力氣。看向三個人,玄機和善玄穎也已經騎上了馬,隻有林苑還站在馬旁不知所措。莫沾衣莞爾一笑會意:“林狀元,你那匹馬好像有點問題。”林苑聞言抬頭看去,此時的莫沾衣騎在馬上,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淺淺的微笑,好像從夢中走出的女子。
莫沾衣伸出手,林苑淺笑著遞過一隻手。莫沾衣一個用力,林苑便坐在了後邊。莫沾衣輕啟紅唇,小聲的對林苑說道:“你不會騎過馬吧,待會抓緊我的衣服,小心掉下去。”隨即莫沾衣便覺得有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走吧。”莫沾衣大聲道,雙腿夾著馬脖子一用力,雪刹一驚就快速的奔跑。林苑在馬跑開的一刹那就猛地抱住了莫沾衣的腰。莫沾衣倍感無奈。
林苑在後邊緊緊抱著莫沾衣,臉頰有些紅潤,隻是莫沾衣沒有看到。林苑沒想到一個征戰南北的王爺竟會有如此細的腰,不堪一握,稍稍再用力點就會捏斷。頭發被風吹起,拂在林苑的臉上,發絲上隱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菊花的香氣,甚是清爽的氣味。林苑隻覺得臉上越來越熱,身上有些躁動,不由騰出一隻手摸上自己微燙的臉,好讓手上的清涼消去燥熱。
馬一個轉彎,林苑一時沒準備好,出於本能的緊緊抱住莫沾衣,將頭貼在莫沾衣背上,白色的絲綢滲出的冰涼讓林苑覺得舒服多了。便將自己的頭緊緊的埋在了莫沾衣的背上,能聞見陣陣菊花的清香。林苑不禁有些奇怪,今天自己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