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莫沾衣微笑著指著軟榻，自己坐一邊，脫下了鞋，赤裸著腳，將腿也放在踏上。撩起衣袖，左手拂袖，右手端起桌麵上的紫砂壺，為桌上的兩個杯子到了點茶。
“很清香。”來人也將靴子脫下，盤腿坐在塌邊，端起還冒著熱氣的茶聞了聞，不由得讚歎。習慣的搖了搖茶盅，讓茶水沁濕每一處陶瓷壁，舌尖觸碰，微微抿了一口。溫潤的茶水順著嗓子流入，留下唇齒清香，回味甘甜，忍不住微微向上勾起嘴角的弧度。
“菊花茶。”莫沾衣將茶壺放好，也端起慢慢品味。
來人輕輕點頭。
誰也不說話，靜靜地，隻是在品茶，回味清甜，似是在比耐力。
來人先放下茶杯，釋然一笑，“我還是比不過你。”
莫沾衣亦放下茶杯，淡笑不語。
“你認出了我。”不是問句，是肯定。
“你身上總有一種薰衣草的熏香，何事愁緒？”莫沾衣平和緩續的傾吐出溫潤的話語。伸手又為二人添了兩杯菊花茶。
“你變了。”一語沉靜，久久無回音。
“我沒有變，隻是又多了一麵而已。”莫沾衣淡笑，托起茶杯，粉唇貼在茶杯壁上，押韻一口清茶。“和你無關。”隨後又補了一句。
“卻因我而起。”來人道。“是我這個哥哥無能。”
“不，你很好，我自願的。”傾莫為龍嘯宇又添了一點茶水。“外公告訴過你嗎？”
“嗯。”龍嘯宇輕輕嗯聲。
“開始吧，又該換一個國名了。”
“誰先開始？”
“北蒼。”
“你早就開始準備了吧。”
“是啊，這盤棋早就開始了。”
“你是那個下棋的人？還是——棋子。”龍嘯宇放下杯子，定睛看向對麵。
“我不屬於這盤棋，”頓了頓，“但是我可以在這盤棋上在下一盤更大的。”莫沾衣露出一個邪氣的微笑，就如同罌粟花一般，美麗卻有毒，隻是藏的更深一些。
“我會是你的棋子嗎？”
“你會當我的棋子嗎？”莫沾衣雙眼微眯，成微彎的弧度。眼中一層薄霧，誰也看不清霧後藏著什麼。雖然在淡笑，卻抓不住那屢笑，好像是虛幻的。
龍嘯宇看著眼前的妹妹，笑了，微微的勾起嘴角，似是回答的眨下眼睛，寵溺的道：“如果是，我願意。”
傾莫也笑了，笑的更加真實，閉上眼，靠在軟榻上。紅唇輕起，悠悠的道：“可惜不會有那麼一天。”猛地睜開眼睛，與龍嘯宇四目相對：“你的江山我來打。”
“你不會快樂的，回來吧，我會保護你的。”
“但是我的人生會很精彩。”
“你決定了？”
莫沾衣回以一個笑容：“在那之後我就要離開了。”
“你要去哪？”
“逍遙天下，不好嗎？”
“隻要你開心就好，最好給我帶回一個小外甥。”
二人向往而笑。
“那你呢。”傾莫問。
“我，我還沒找到她。”
“一入宮門深四海，你能保護好她嗎？相信她，信任她，原諒她。”傾莫歎息，“後宮的那群女人都是瘋子。”
龍嘯宇皺眉。
“我會幫你保護她的。”傾莫許諾。
龍嘯宇回之一笑，“謝謝。”
傾莫亦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