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當上第七山代山主的第三年的那個初春,連著兩個好消息傳來。一是師父打算在當年的二月甘五先聖誕辰上正式將我封為第七山山主,另一個就是在婉兒十個月的痛苦即將結束,我和她的孩子也要降臨到這個世上了。”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整個第七山乃至於整個蜀山都籠罩在一股欣喜的氣氛之中,因為我即將成為蜀山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的山主,另一個就是在長達近百年的正魔之戰終於以魔教退兵而結束。”
“可時從婉兒生下我們的孩子開始,這才是噩夢的開始。原來婉兒身上的魔道之力並沒有消失,而是全都轉移到了我的孩子身上。師父自然不會允許這一切的發生,就在我成為蜀山第七山的山主那一天,師父親手將我和婉兒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外孫……”
“淨化了……”
“我沒有見過他一麵,等到我回到家裏,隻看到滿臉淚痕的婉兒,和坐在床邊不停歎息的師母。我的孩子啊,我等了他整整十個月,到頭來,我這個做父親的卻沒能見到他一麵。我這個做父親的……”
“我不配啊!”
短短的四個字裏,卻是藏滿了數不盡的悲苦。在這四個字被吼出後,整個山上的鳥嘀蟲鳴聲也全都消失了,就像是山上的動物也開始替無為山人悲苦了起來。
林桐樺到現在才發現原本那個自信、果斷、不苟言笑的師父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他本想安慰安慰師父,卻忽然反應過來,他似乎不比他的師父幸運多少。
過了許久,無為山人才繼續說了起來。
“隨後,師父廢掉了婉兒的所有功法,並將她逐出師門,並永世不許她再上蜀山。這一切,還是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得到的最好的結果。其實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中,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痛苦,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比我更加的痛苦。”
“接下來的日子了,我雖然人在蜀山之上,但我的心卻早已不在蜀山。直到百年之後師父羽化之日,婉兒也沒能再登上蜀山。接下來,就是要選舉新的蜀山掌門了,我對此並無興趣,當師傅在羽化之前卻執意要將掌門之位傳授於我。甚至在他羽化後留下的遺囑,都是要讓我成為蜀山掌門。我知道,這時師父在補償我和婉兒。”
“最後,我還是成為了蜀山的掌門,雖然我的二師兄,也就是現在蜀山掌門極力反對,但介於師父剛剛羽化,他還不好意思當麵和我作對,隻得讓我接過掌門一位。”
“等我成為掌門之後,沒有了師父的限製,我自然要去找婉兒。自從婉兒下山後,我雖說沒有再見過她,可她的音容卻陣整晚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等我見都婉兒後才發現這時的婉兒已經沒有了那一頭青絲,宛然古稀老嫗上的形象。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因為被師父廢去了功法,婉兒已經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開始衰老了,不過她的體製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好很多,壽命也想對應的會長一些。”
“不過這些我並不在乎,無論她衰老成什麼樣子,她都是我的結發妻子,我自然不會因為容顏的衰老而嫌棄她。經過我苦口婆心的勸說,婉兒才終於答應我再上蜀山,等婉兒時隔百年,再次登上蜀山之際,她已不在是那個掌門之女,而是二師兄用來逼我退位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