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河依著鎮子的一邊緩緩流過,依河鎮因此得名
“鐺!鐺!”
“鐺!鐺!”
“鐺!鐺!”
更夫敲打著銅鑼緩緩從街道中穿過,現在已是亥時,該到了休息的時刻了。
沿街的客棧內則是傳來了陣陣輕響,林桐樺正在輕手輕腳的關閉門窗。亥時已到,客棧也該打烊了。
關緊窗戶後,林桐樺由店內搬出一張長凳放在門口,打算站在凳子上好摘下房梁上所懸的燈籠。在這依河鎮中,客棧門口的燈籠就如同招牌一般,懸掛在門梁之上則代表著正在營業,被摘下則意味著打烊謝客。
即便是腳下踩著長凳,在高高掛在門梁上的燈籠對年少林桐樺仍然是個不小的挑戰。
正當林桐樺踮起腳尖努力的夠向燈籠時,一隻禪杖由身後悄無聲息的伸過了出來,輕而易舉的就將那燈籠挑了下來。
林桐樺過身看去,一位僧人正在他的身後。隻見那僧人一頭白發,滿麵紅光,身著袈裟,手持禪杖,容光煥發,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林桐樺趕忙由凳子上跳了下來,這時僧人也已經將燈籠由禪杖上取了下來,笑盈盈的遞給林桐樺。
“謝謝師傅。”林桐樺先是雙手合十對僧人行了個禮說道。隨後雙手將那燈籠接了過來。
“阿彌陀佛。”那僧人也對林桐樺回了個禮,仍是笑盈盈的說道,“小施主言重了。”
“敢問師傅是否要前往草寧寺?”林桐樺看著這位僧人風塵仆仆的樣子,對其詢問道。
“哦,小施主何出此言?”那僧人不解的問道。
“此地離草寧寺不遠,故時常能見到僧人前往。”林桐樺大方的回應道,“這十裏八鄉的,就屬草寧寺有求必應。”
“原來如此。”那僧人聽到林桐樺的回應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小施主對草寧寺稱讚有加,貧僧不妨前去草寧寺參見一下主持,也好探討佛法。”
“不過現在天色已晚,雖然這裏離草寧寺不遠,但夜路難行,若師傅不嫌棄的話,可在小店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出發,不到晌午,即可抵達。”林桐樺向僧人指了指更夫,說道。
那僧人聽到林桐樺這樣說,低下頭思考了一會,最後還是向林桐樺行了一禮道:“阿彌陀佛,出家人在外,能有一口齋飯吃,有一間草屋容身就已是幸事,何來嫌棄一說。既然小施主心存善念,貧僧又豈會拒絕。隻是在此留宿,怕打擾了小施主的生意。”
“師傅何出此言,此地因近鄰草寧寺,家家戶戶念經誦佛。”林桐樺側身讓開了門口說道,“還望師傅不要嫌棄店小。”
“善哉,善哉。既然小施主不嫌棄貧僧,那貧僧就恭敬不如從命。”僧人再次行禮道。
待安頓好僧人後,林桐樺才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拉開被子準備休息。
說起林家客棧,這其中卻是有番血與淚的故事。
林家本是這依河鎮一普通的農民,整天辛勤的勞作也隻能混個溫飽而已。自打林桐樺出生以後,原本就寒酸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林父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壯這膽子將林家祖傳下來的土地賣了出去,拿著賣地錢開始做起了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