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帶男孩兒回到家中，那男子已蘇醒。
不是說要三天嗎？
奈何皺皺眉，不過沒關係，她可以提前知道答案了。
“救我的，是你？”
男子揚眉問道。
“是。”
“為什麼救我？”
“你沒必要知道。”
白綾忽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對於一個可以與自己匹敵的人，她不會手下留情。
“你是誰？”奈何問道。
“修羅之子。”那男子倒也不忌諱，如實告知。
奈何微微沉思，“沒聽說過。”
男子幾乎跌倒。若不是有白綾挾製，他也許會暈過去。
“沒聽說過？！”千百年前，他曾大戰天庭，那時，還沒有她吧？不過，她怎會未聽世人提起？
“是。”她的確沒聽說過，她的記憶……似乎隻停留在在奈何橋下……
“千百年前，我曾大戰天庭。”
“不要騙我。”奈何笑了。“我，自上古出生，還沒有聽過有人殺上天庭一說。”
“我沒有騙你。”男子微微搖搖頭，“在我記憶中的那場大戰，似乎也沒有你的存在呢。”那場戰鬥，他贏的太輕鬆了，輕鬆到根本沒有阻礙。就那麼輕易地打敗天庭所有將領。不過……後來呢？他不是應該一統天庭麼？怎麼天庭還存在，並沒有消失？他，又怎會……
何時，奈何已把白綾放下。
“天帝說，我的記憶在忘川。”她從很久就開始懷疑這個說辭……她打撈已經上千年，若是有她的記憶，也早該看到了。
“所以，你才會……”
“是。”奈何還是笑，不過，這次的笑裏多了份苦澀。“我不想做一個沒有記憶的人。”
“打撈千年，不寂寞嗎？”
她看著他的眼睛，深深地，那雙熟悉的眸子，似乎在哪裏見過。
“不。”她第一次違心地說出了這句話。原先，不寂寞，因為她根本不懂寂寞是什麼。但是現在，她懂了，她貪心了，她渴望得到更多，而不再是麵對那無聊的記憶之河。
“知道麼，”男子也笑了，“我有著和你同樣的寂寞。”
“哦？”
“我被封印了上千年。”他平靜地說出這似乎與他毫不相關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麼認得你嗎？”
“說。”奈何坐下，拿起茶杯，慢慢地吞下那早已涼透的茶水。這，也正是她想問的。陽間，似乎還沒有傳出奈何的名聲。
“我被封印的上千年裏，”他眸子透著笑，“我的魂魄，一直站在你的身旁，看你打撈忘川水，千年。”直到今天，我蘇醒為止。
“砰——”
茶杯碎了。
奈何第一次知道在這千年的孤寂裏，還有人伴她身旁。
也第一次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能夠闖出結界——為了她。
“我也很奇怪，你能與我匹敵，亦能與整個天庭作戰，怎安心在天帝身邊待上千年？”
“我也不知道。”奈何笑，“可能，是因為我的記憶吧。”
“那……若記憶找到之後呢？”他試探性地問道。
“奈何將不投靠任何人。”他的心思，聰慧如她又怎會猜不出？不過，她已經倦了，天庭不去，修羅界，一樣。
“哦……”他微歎口氣，“我可以幫你找回記憶。”和我的。他笑了，如果能讓她離開天界，不能歸與我方雖是修羅界的損失，不過也可以少去一個強大的敵人。他堅信著幫助她的原因，不過……真的隻是這些嗎？
“那麼，謝謝了。你想要什麼？”他不會無緣無故付出的，她曉。
“我要你做我修羅界的王後。我的王後。”那雙眸子透著笑。
“為什麼。”她沒有直接拒絕。
“因為你的眸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他失去的那段記憶的主人翁的眸子。
“我答應。”那位故人，是誰？奈何沒有追問。
不過，從奈何答應的這一刻起，命運的轉盤已開始輪轉。
隻是，當得知所有記憶，她真的能無怨無悔地嫁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