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叫我花妃了,叫我喬希吧,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快快樂樂地叫你一聲姐夫,而你亦能快快樂樂地接受。”

“姐夫?”穆天自嘲地笑了笑,拂袖離去,自昨晚後,他突然覺得,這般勉強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真的很沒有意義,也許,的確到了該他放手的時候,隻是,他何時能擁有一個像喬希這般能動他心的女子,而那個女子能像喬希一般對她所愛的男子至死不渝?

他從沒有羨慕過其他男人,卻惟獨在這一點上,羨慕起葉泠風來。

這晚,穆天沒有被噩夢所纏,他並不知道,這是因為他與喬希的糾葛已經真正劃上了一個終結的句號,葉泠風不受桃木梳困擾的同時,他亦能永遠擺脫那雙桃花眸的怒視。

*

喬希如她所說,住進了安可兒的宮殿,與她整日整夜形影不離,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在宮裏到處遊玩,雖然她們曾經也如此快樂地在一起過,但現在她們二人,一個終於將憋了許久的秘密說出,認了妹妹,一個則有了一個最親的姐姐,快樂的感覺自然大不相同。

侯晉已經離開皇宮,而葉泠風自那日憤憤離開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每當夜晚來臨,喬希看著在一旁睡得死沉的安可兒,心裏便開始黯然,心想著,那個男人,到底是相信了她的氣話,還是因為嫌棄她被別的男人碰過,所以以這種方式離開她?

她對他的猜測越來越多,卻一個正確的答案都沒,所以,她隻好默默藏起這份恐慌與無奈,在天亮時分,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姐妹之情上。

中了葉泠風毒丸的太後陳明月雖然仍一息尚存,但因為五髒六腑都開始潰爛,她已經臥床不起。

直至到了生命的盡頭,她對與紅雲以及葉坤的恨仍然沒有消散,反而更甚,即使紅雲的兒子沒有奪去穆天的皇位,但她卻怕有萬一,所以仍想著如何將他置於死地,讓穆天穩坐皇位。

這日,她精神難得好了些,便派人將太監總管崔覺英叫來,道:“覺英啊,當年若不是王公公的栽培,你今日恐怕坐不上這個位置吧?”

崔覺英不知太後請他來到底有何意,恭敬道:“若不是太後的信任與提拔,奴才絕對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嗬嗬嗬,”陳明月咳嗽了一陣,冷笑道,“你倒很懂得知足常樂的道理,不過,本宮今日叫你來,不是來誇讚你的,而是來打擊你的。”

“太後,奴才惶恐。”崔覺英再次跪下。

“過來,本宮跟你說。”陳明月雖沒說幾句話,但已經因此而體力不支,崔覺英走近他,聽她在他耳邊如蚊蠅般輕輕說了幾句後,頓時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從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他,第一次心中積滿了刻骨的恨意。

喬希與安可兒正在聊天時,一個宮女跑來稟告道:“皇後,外麵有一個姓華的公子找花妃。”

“姐姐,我出去一下。”喬希隨即走出門外,她果然猜得沒錯,來找他的人的確是華如鬆。

“鬆樹,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很久不見他,她對著他淺淺一笑。

“什麼風?自然是葉泠風。”華如鬆手裏拿著穆天曾經賞給葉泠風可以自由進出皇宮的玉佩,冷冷說道。

“嗬,”喬希的笑臉頓時收起一半,“你還挺有幽默的潛力,他是怎麼跟你說的,是說我不要他了,還是說他不要我了?”

華如鬆瞪了她一眼道:“他沒有離開京城,一直住在京城客棧等著你,他知道你不肯跟他回去,所以我自動請纓來接你回去。”

“哼,我偏不回去。”其實,若是他親自進宮再來說幾句好話,她興許早就心一軟跟他回去了。

“不回去是嗎?”華如鬆突然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不是我沒有提醒你,到時你可別後悔,我走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喬希連忙拉住他。

“少主對你一往情深,不論你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他都不會真正往心裏去,他不進宮來接你,隻是在等你氣消,他相信你一定會原諒他,所以在外執著地等待你的回心轉意,不過——”

“不過什麼?”喬希恨恨地瞪了華如鬆一眼,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說話喜歡賣關子了?

“不過少主向來很有女人緣,住在京城客棧的這幾日,眾多瞥見他麵容的未婚姑娘奔走相告,差點踏平了京城客棧,隻為見他一麵,甚至有很多王公貴族女子,擲下重金,隻為與他共飲一盞茶,或者同桌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