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必需走。”
這一夜,原本是伊茉與其相公的洞房之夜,可是,伊茉的相公卻棄之而逃,洞房花燭夜,紅唇白齒豔霓裳,嬌顏媚骨清秀樣,紅燭之間,卻隻是剩下她伊茉一人獨自空悲。
伊茉坐在床邊,修長的雙手在被子上緩緩婆娑,這床鮮紅得像血,入得伊茉的眼裏是那樣刺目。伊茉頭上戴的蝴蝶釵美得連花也為之凋零,可惜在伊茉眼中卻像已然枯萎的幹草。伊茉身上穿的紅袍上,兩隻成雙成對額鴛鴦如舞如戲,幸福比鳳凰,但在伊茉心中也不過是兩隻永遠不能在一起的一對可憐情人而已。伊茉用那白皙的雙手取下了戴在頭上的紅紗蓋頭、拿下了身上所有的飾物,雙眸中已有淚花閃現,雙肩也不住地輕顫。終於,伊茉痛苦得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像溪流裏的水,緩緩淌下,打濕了紅袍,浸濕了衣裳。
伊茉靠在床邊的柱子上,雙手無力地握著飾物,臉上掛著淚痕,憔悴得讓人心碎。
正是那:好花好夢無人醉,絕色佳人空守房。
第二日。
“嘭!”木製的桌子發出了一聲脆響,“他好大的膽哪!”一個年歲五十左右的男子憤恨的說到,那響脆的聲音便是他拍的。“嘭!”又是一記狠拍,這男子大拇指上的玉板指似乎都要碎裂了。“二爺息怒啊,”一旁的侍女嚇了一跳,趕緊勸道。這男子身著四爪蟒銀衫,衫上的蟒條條怒目圓瞪,直懾人心,這些無不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當今世上皇上之兄、伊府之主——二親王伊昊。伊昊身為七大親王之首,威嚴清廉之名傳播甚遠,可其女兒的婚事卻被人如此戲弄,這讓他顏麵何在、情何以堪?更何況事關女兒的終生幸福和聲譽,這兩兩相威,讓他如何擱置一旁、不予理睬呢?
“爹,你別怪他了,”伊茉臉上仍有著淚痕,“是女兒自己不夠好,是女兒自己沒有福分,嫁不了這樣的好夫君,”伊茉上齒輕咬下唇,雙手放在腿上卻一刻也不曾停下地扯著衣袖。伊昊一看便知,這是女兒在說謊。“茉兒啊,”“二小姐您總是護著別人,那人又不知你對他的好,你對他的心,總為別人著想、謀利於己是討不得好的。哦,他跑了,您還替他開脫,他倒是沒事了,那您呢?從此以後聲譽大壞;到那時,人家都會說‘唉呀,你看呐伊府二小姐遭人逃婚呐!這得是多惡劣的女子才能遭人逃婚啊。!’真到那時候,可就真沒有哪一戶人家敢要你了呀,二小姐!”一旁的奶媽說道,“爹明日便為你去討回公道!”“可是……可是……”“二小姐,您就別可是可是了,就讓二爺去為您討回公道吧!”“你三媽說得對,就這麼定了!別擔心了!”看見伊昊如此,伊茉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那,那好吧。”伊茉無奈地說道,但是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