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進宮(1 / 2)

今天是我們姐妹入宮晉見太後的日子,一大清早娘就忙著給我梳妝打扮。我本想隨便穿一身舊衣服進宮,給柳氏一個難堪。柳氏雖然看似精明厲害,可實際上隻不過是一個平庸女子,她隻懂得嫉妒爭寵,驕橫跋扈。她恐怕想不到的是:如果今天進宮晉見我穿得太過寒酸,而她自己的女兒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話,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其中的奧秘,那麼這隻會落人口實。我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女兒,如果她不善待我,就是她不賢。如果給太後留一個不賢的印象的話,恐怕她自己也不會好過。

但我仔細一想,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這雖然能給柳氏一個難堪,可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這顯得我對太後太不敬了,而且會給太後留下不識大體的印象。對於這種既不利人又不利己的做法,我不會用。

我這幾天已經想明白了今天的晉見是我唯一的機會,如果我錯過了這個機會,再回到這個家裏,隻能仰人鼻息。到時我的命運就全掌握在柳氏手裏。如果我奴顏婢膝的巴結她,也許她會給我找一個不錯的人家;如果我稍有違逆,恐怕……我不願再見母親那憂傷的神色,我打定主意今天我必須破釜沉舟,誌在必得。這樣才永保母親的平安。才能為自己贏得機會,贏得自己撐握命運的機會。身在現代社會男女平並不覺得如何,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六年,自己好像早已變成了古人了。可是不管如何在自己婚姻和保護母親這兩件事上我是絕對要努力爭取的。

娘給我打扮好了,推我到鏡前。今天我穿了一件淡藕荷色的衣服,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這還是今年生日時娘給我做的。頭上插了幾隻珠花金簪,娘把她最好的首飾都給我戴上了。最後,娘又拿出一副玉鐲,對我說道:“這是你爹給我的,今天你戴上吧。”

我一把抱住娘,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娘,你放心,女兒終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讓你過上好日子,讓你為女兒驕傲的”說完,我頭也不會地走了出去,我生怕自己一回頭,心就會軟,我已經把良心和眼淚留給了母親。今後的楚雨蝶隻是一個無心無淚甚至無情的女子。因為我知道在那座吃人的皇宮裏不管什麼人什麼身份都不需要這些,隻有這樣才能生存,也是皇宮的生存之道。

我走出房去,父親和柳氏已經站在大門口了。他們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者四品服色的太監,我明白這個太監一定是太後娘娘的心腹。我朝祖製:太監不得參予朝政。因此嚴格限製太監的品級,太監最高的品級也就是三品,而且是對朝廷有大功勞的太監才給三品的服色,每朝不過一、兩人。這個太監穿著四品服色,說明他在皇宮之中,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而且能被派來接我們姐妹入宮,就說明他一定是太後的心腹。我明白在他麵前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太後派他來,很大程度是要他看看我們姐妹的真實麵目。太後也知道,一場小小的晉見,看不出什麼來。因此派了自己的心腹來,看看我們姐妹到底誰配作皇妃。

今天大姐和二姐打扮得格外漂亮,我的衣飾和她們華麗的衣飾一比,顯得有些寒酸。柳氏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走上前去,躬身行禮說道:“女兒拜別父親大人和大娘,萬望父親大人和大娘保重身體,勿以女兒為念。”我明白這樣的表麵功夫一定要做到,尤其是當著這位太後心腹的麵。而且自己以後每天都要這樣帶著麵具生活。

父親說道:“到了宮裏,務要小心,不可造次。”

我忙說道:“女兒謹記父親教誨。”

柳氏依舊不說話,我又行了一禮,才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上小轎,我明白我贏了第一局。這個太監一定把剛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是非曲直已經不用我再多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