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熟悉的氣息漸漸接近，守在門外的暗五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端著茶水的暗一，又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輕輕搖了搖頭。
暗一死寂的眼眸終於有了波動，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抬眸看了看房門，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茶水。
站在門口的暗五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皺了皺眉，一個月了，主子除了在禦書房批改奏折，就是召集大臣商議國事，而且每次大臣出來時都一臉的心有餘悸，冷汗浸濕了衣衫，都不約而同的問他攝政王為何心情不好。
依他們十幾年的追隨自是看得出主子這是在遷怒，如今竟是連這些大臣都察覺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曾聽暗十向他說過，主子曾讓他保護一個人三年，當三年之期已到之時，他準備向主子報告所發生的一切，主子卻是奇異般的不讓暗十說了。
暗十的死人性子他再了解不過，那日是他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他也不難想象當時主子的做法是令他是有多麼吃驚！
主子竟會保護一個人？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
他所認識的主子一直都是無情的，他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主子雖擁有在常人眼中他們所羨慕的一切，卻並不快樂，就如一具空殼，如行屍走肉。
可他至今仍清清楚楚的記得，十七年前，四皇子楚籬觴，那個發配封地的皇子，曾讓主子那般開心的笑過，那樣開懷的笑聲，是他此生聽到過的，唯一一次。
他想，當時在場的暗衛肯定都忘不了。那是主子第一次那麼明顯的暴露自己的喜怒，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如今這個讓主子如此反常的人，會是當年的那個人嗎？
他聽小三說四皇子是個傻子，如今榮登帝位，主子現貴為攝政王，把控朝政，豈非天天都能見到四皇子？
既是如此，主子又為何會生氣？
難道這件事根本不關四皇子的事？
罷了罷了，主子的心從來都不是他能揣測的，他隻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若是從前，他或許還可猜測一二，但現在…
“進去吧。”
暗一抬起眸看向他，看著暗五一臉神色淡淡，但語氣好像意有所指，“主子這一個月都沒怎麼吃東西。”
暗五沒有看到暗一聽到他的話後眼底閃過了什麼，他隻是聽見他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即推開房門，再轉身關上。
他將視線移開，又恢複了以往的淡漠。影衛影衛，如影子一般的侍衛，可是卻不知道，這影子能跟在主人身邊多久？
聽到腳步聲，蔚遲寒翻閱奏折的動作沒有停頓，多年相處，他已能隻憑腳步聲就知道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