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在逃走之後就徑直去了司徒府催錢了,開口就要一千萬兩。司徒敬忠父子頓時就犯了難,周常在又馬上以任候李的名義,和戰事吃緊來壓他。司徒敬忠父子私底下考量了一番後說:“周壇主,前不久才拿了八百萬兩銀子,現在又要一千萬兩,數目實在是太大了,府裏沒有那麼多存銀,我需要幾天來籌措。”
周常在說:“前方戰況大好,不日便可攻下汴京,不久就能拿下天下。教主說了,隻要你把這筆錢供上,等拿了天下,給你們父子封王拜侯,到時候你照樣做你的生意,可謂名利雙收。”
司徒父子都是典型的商人,有這麼大的好處哪有不撈的道理。他們也明白往往收益越大風險就越大,但還是向周常在仔細問詢了一番,“周壇主,以往都是少主來要錢,今日為何是您?”
周常在說:“很遺憾告訴你,少主死了,死在了李風清手裏。現在少主沒了,我代他來要錢,難道有問題?”
司徒敬忠吃驚地問道:“少主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我已經向教主飛鴿傳書彙報了。”
“那可有教主手諭?”司徒敬忠問。
周常在心裏暗自說道,你丫的,果然老謀深算,從你嘴裏敲點錢還難了。“司徒敬忠,你我都是拴在一條船上的。你與我交往那麼多年難道還信不過我嗎?更何況你與我教瓜葛這麼多,還想置身事外嗎?”
“不不不,周壇主,我們是和我教站在同一戰線的。錢我馬上叫人去籌備。”司徒敬忠說。
“那就好。另外我聽說你和李風清關係不錯,隻要你想辦法除掉他,為少主報了仇,為教主除了心頭之患,等教主坐上龍椅,少不了你好出的。”周常在明白,李朝天是在他手裏出事,即便任候李不怎麼喜歡李朝天,但終究需要一個交代,如果不將功補過,恐怕他會死得很慘。
司徒敬忠父子想想也是,李風清武功高強,是任候李唯一的對手。要是把他殺了,可是大功一件啊。可是該怎麼下手他呢?硬拚肯定不行,隻能智取了。思考了半天,司徒敬忠說:“我們在府裏設好埋伏,等他來了就放箭射死他。”
“人家黨項的三十萬箭雨都傷不了他,就憑你們這幾支箭們殺得了他?別自尋死路。”周常在說。
司徒敬忠說:“周壇主別急嘛!我還沒說完。我故意用箭吸引他,到時候我再從背後用我的雷神掌給他個始料未及,定能讓他五髒俱焚,任他再厲害也隻能乖乖認命了。”周常在心想原來司徒敬忠會武功的,藏得夠深,還好現在知道了,不然有一天還真有可能著了他的道。
司徒長儀說:“可是爹,萬一箭把你射中了呢?”
“不會,以我對李風清的觀察,隻要我在身後他一定會全力擋住飛箭,我不會有事的。更何況也隻有我在他才不會懷疑,我們的勝算才會更大。”
周常在暗地裏罵司徒敬忠老狐狸,表麵慈眉善目,心裏這麼狠。但是周常在還是讚同他的計劃的,畢竟可以除了共同的敵人,再怎麼狠也是值得的,他馬上叫司徒父子去準備。
李風清和黃婷兒、韓瑄玲救下孩子帶回來後,孩子驚嚇過度暈了過去,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李風清運功給他全身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有任何不恙,盡管如此黃婷兒還是心急如焚,不斷責怪自己的不是。眾人圍在床邊都很關心孩子,久久不肯離去,薑百草和鄭詩詩夫婦在擔心孩子的同時心裏也替李風清和黃婷兒感到高興。
孩子醒來之後看著這麼多人圍著自己看,恐懼得蜷縮在床角,嘴裏有話說不出,不停地嗯嗯作響,讓人心疼。黃婷兒把孩子擁入懷中,在安慰孩子不要怕的同時,也在責怪自己,開始的時候孩子很排斥拚命要推開她,後來漸漸地懂得了她所說的,她是娘。待心裏的不適應漸漸緩和之後也抱著母親大哭,哭得稀裏嘩啦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喜悅。李風清叫人做了很多好吃的給孩子吃,孩子開始還是怯怯的,不敢大口吃,看到大家熱情的笑容才敢稍稍地吃點。
李風清和黃婷兒兩個一直陪著孩子,特別是黃婷兒一直守在床邊,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哄孩子睡下後還在看著他,好像永遠沒有看夠一般。夜深人靜的時候,李風清勸她去休息也不肯。
李風清說:“你還是搬回來住吧,也好照顧孩子。你的房間爹一直為你保留著,每天都有人打掃,裏邊的一切還和以前一樣。”
黃婷兒濕潤著眼眶說:“那又怎樣,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如果當初沒有人從中作梗,如果當初我可以對你多一分信任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你們父子也不會連最後一麵都見不了。”
“過去的我不想再追究了,命運安排的事,是躲不過的。我隻是希望在不多的時光裏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過。”黃婷兒聽他這些說,心裏還是很感動的,為了不吵醒孩子,她叫他出去外麵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