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子麵朝山下的草棚,對著那幾乎被黑夜吞噬的隱隱約約的燈光哀歎幾聲就飄下樹去,腳踩怪石陡崖,直奔光明頂。他那步伐輕盈自如,一跳一躍都如履平地,就如一股清風飄過一般,無聲無息,來去自如。光明頂在萬丈深淵之上,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可謂高不可攀,站在懸崖邊就如臨深淵,令人心驚膽顫。
光明頂,除了玄易子外,恐怕再無他人到過了,這兒地形開闊又無世俗塵囂,著實是一個練劍的好去處。可奇怪的是,玄易子手中無劍,又如何練劍呢?隻見玄易子稍一閉眼,右手食指和中指合並伸直,其餘手指內扣,一股劍氣隨即形成氣刃,以氣為劍舞起劍來。其劍法輕快,沉穩,變化無窮。玄易子憑借手中的劍氣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清明的弧線,就如同素帶漫舞一般,連綿不絕。劍法越舞越快,突然間,他五指伸直,氣刃也隨即變大,之後他的左手也聚出一把氣刃,雙手在空中飛舞,劍氣削打空氣不時發出“嗡嗡”的聲音,嘶!啊!玄易子居然讓劍氣脫離身體形成一把把氣刃,隨手舞動,並隨他招式的變化而增加直至九把。九把氣刃圍繞著他瘋狂地舞動,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一飽眼福啊!此劍法之精妙,當世恐無人能及,隻是它能不能傳下去呢?玄易子收了劍式,捋捋胡子,望著山下的一家子,似乎已有答案。
風兒吃完飯後就睡下了。兩位老人看著風兒,彼此微笑了一下,但老爺子很快又歎起氣來:“多好的孩子,隻是可憐哪!我們一把老骨頭了,不知能不能看到他長大。十二年前,咱們山上砍柴回來,看見一河的血水,他躺在木盤裏,被倒下的樹擋著,哭個不停,身上滿是鮮血。唉!”老爺子說到這哽咽得說不下去了,老婦人接著說:“我們把他撈起時,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白玉,那玉塊吸在他胸口上,好像是長在他身上的一樣,怎麼拿也拿不下來。當時他正發著高燒,我們把他帶回家後,雙目發紅,高燒越來越嚴重,我們又是燒水熬藥,又是求神拜佛的,忙了四天四夜,總算是把他救回來了。看到他現在會說又會跳的,還那麼乖,值了。”
“之後咱們給他取名‘風兒’,希望他像風一樣無憂無慮地長大。老婆子,夜也深了,睡吧,事情明天再說。”
老婦人給風兒蓋上帶著幾個洞的被子,然後吹滅燈盞就上床歇息了。安靜的夜晚黑乎乎的,隻有偶爾的幾聲鷓鴣聲,周圍的黑暗似乎向這本就破敗不堪的草蓬子擠壓,幾乎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