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是不是C中的小青?”
“我們去工體。”
喬忘川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將我從回憶中拽了回來,他略帶戲謔地看著我抓緊了藏在花捧下手提包的模樣。
確切地說,我本能地想護住裝在其中的錢包。
工體那邊的消費本就不是我這種上班階級消費得起的,更何況是月底的現在,不知是否可以和餐廳老板商量洗一個月盤子抵債……
“想什麼呢?小狐狸。”喬忘川騰出右手輕碰了一下我的頭。
“嚇?小狐狸?”我從幻想中清醒過來聽到這麼一個詞很別扭,“我哪裏像狐狸了?”大姑娘我年方24,作風嚴謹,這麼一個狐狸精的帽子蓋上來也太損了吧。
“你看你,臉尖眼睛大,不是正像一個小狐狸嗎?”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我準備回喬忘川一句“你才像大尾巴狼,不正經的”,卻打住,突然想到和喬忘川也不過是泛泛之交,犯不上耍貧嘴。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和他人耍貧嘴了呢?原來那個心中向往著文藝青年生活的內向女孩,已經學會與他人有一句沒一句,卻把真心話封印,永遠也不去打開。
是了,定是與蘇艾交往久了,被她同化了。
在蕭楚離去之後,我在雨中大聲地對著天空喊過:“左蘭,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比誰都幸福,上帝告訴你,隻有你改變了你自己才能得到幸福!”
第二天高燒近40度,蘇艾陪著我一起難過,平時的伶牙俐齒也不知去了哪裏,甚至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陪著我在房子裏待了3天。
我說:“蘇艾,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可以無關痛癢地和每個人交往,明白什麼樣的人適合接觸,什麼樣的人應該遠離……我怎麼著就是看不明白。”
蘇艾說:“看明白了隻是徒增無奈罷了,我也隻不過是試著讓自己大條一些,放寬一些就快樂一些了。”
“是嗎?放寬一些也就快樂一些……”
我將手中的花捧放到後座上,喬忘川打開音樂。
廣播裏放出悠揚的旋律,隨後一個略帶點沙啞的女聲傳出:你有Jazz我用Rock一起Hip-hop整條街,平凡的生活用音符來鼓噪調味,蘇醒的早晨燦爛的午夜,讓旋律為這世界畫上微笑的曲線……
“範曉萱?”我有點吃驚地看著喬忘川,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成熟的男子會聽範曉萱的歌,而且放的還是她的新專輯。
“不是我的,不知道誰丟在我車上的CD,我覺得旋律不錯所以就留了下來。”
“哦……”
我又把視線望向窗外,一個熟悉的胡同入口吸引了我的視線,“那個是,方家胡同吧?”
喬忘川斜瞄了眼:“是啊。”
我小聲嘀咕:“那時的他究竟有沒有一條黑色的領帶呢?”
喬忘川沒聽清楚,疑惑地看著我。
我眯起眼睛笑了,然後搖搖頭,像是在回應喬忘川“沒什麼”,又像是把腦中的那個記憶甩掉。
我們來到一家雲南餐廳滇酷。
從觀光電梯上到三樓,兩人隨著身穿黑色旗袍的服務員進入裏麵,已經有一幫人等候在那。
喬忘川和我一出現,便聽到一些唏噓聲:“喬少,什麼時候你又喜歡上大學生了啊?!”
“去你的,別亂說話!”喬忘川轉頭對我說,“今天這頓我請,你那頓感恩飯欠著我吧!”
我點點頭。
幸好這頓飯不是我們兩個人獨處,而是一大桌朋友,有男有女。
我掃了一下四周的人,個個都是神采奕奕,一桌人都高挑眉毛、抬起眼睛、嘴唇上揚地注視著喬忘川,和他身邊的小妞——我。
原來今天是喬忘川一個朋友的生日,壽星不僅自己辦酒席,還包紅包給每一個來賓。
我沒有接,於是壽星元小剛便叫起來:“喬忘川,你這女朋友前所未有啊!”
喬忘川隻是笑,坐在位子上優雅地彈著煙灰,然後把煙掐滅,隨手將那份紅包塞到我手中。
“別不懂事。”語氣溫和,像教訓小孩子。
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喬忘川越走越近了呢?
麻煩的是,隨著喬忘川肆無忌憚地總是來公司門口接我出去玩,公司裏同事幾乎都看過一遍“寶馬王子”了,雖然沒人看過王子長相,但坐寶馬的必然是王子了。
公司的謠言傳得快,每個人看到我眼中都帶著邪邪的笑意,說我攀上了富貴,結交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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