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1 / 1)

“你的久石讓同我的是否是同一個呢?”

走出公司大門口,我一眼就看到了馬路對麵的喬忘川,他點著根煙斜倚著他那輛張揚的寶馬。

四周過路的人,尤其是女性,都不時回頭張望這個成熟而帥氣的男子。

我一時猶豫是否該上前和他打招呼。與他說話的我,可能立刻就會被眾女性敵視的目光從背後萬箭穿心。

最後,我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喬忘川看到我便把煙掐滅,微微笑了下。

以前看小說中寫到男生笑得好看,會用到眼角深斜飛入鬢、唇線抿起弧度柔和這類話語,但我的腦中並沒個很明確的形象,就想著這樣描寫一個男子的美也太誇張了吧,直到現在看到眼前喬忘川笑的模樣,這才相信。

“你等久了吧。”

本隻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喬忘川反倒接上了:“是啊,足足等了12分40秒,不,43秒。”

我尷尬地笑了笑,他紳士地替我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上車。

一開車門,就看到一大捧玫瑰。

又來了,我汗顏。

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地向後退去,我抱著玫瑰窩在座位上,一陣芬芳將我包圍。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收到玫瑰的情景……

才上高一那年的情人節,我和蘇艾一起約著一起去聽久石讓的交響音樂會。

“如果我是千尋該有多好啊,有白龍那麼一個可以守護自己一輩子的男人!”

“我想有龍貓,還有龍貓巴士!”

我們在公車上嘰嘰喳喳地停不了嘴,周圍的乘客無奈地對我們善意地笑,青春正是張揚的年紀。

“看,看!”蘇艾突然誇張地叫了聲,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

公車外麵的馬路上,有一個穿白襯衫、背著小提琴盒的男生正騎著山地自行車。

強烈的日光打在一張安靜的臉上,微風撫過他清爽的短發,把他的襯衫鼓脹了起來,黑色的領帶隨之飄揚。

他的耳中塞著耳塞,眼神專注看著路,並沒有感受到我們的目光。

“這個麵癱的家夥是誰?”我不明白蘇艾為何會這般驚喜,不過是一個長得有點帥氣的路人罷了。

“什麼麵癱什麼麵癱,你懂不懂什麼叫帥!你對各所高中的風雲人物也太不關心了吧。”

蘇艾白了我一眼,“蕭楚可是臨校A中風頭最旺的男生之一,他代表學校參加了兩次世界級小提琴比賽,都拿了很高的獎項。”

原來這個背著小提琴騎車的男生叫蕭楚,好文雅的名字。

“我連我們C中的風雲人物都不認識幾個,還去管A中的?”我回了蘇艾一記白眼。

我和她們都不一樣,我是來自南方的女孩,從遙遠的廣州來到北京上學,一心一意惦念著自己考上北京大學的夢想。

我再次看向窗外,多看了他兩眼。

公車嗖的從他身邊馳了過去,他退出了我的視線。

那時的我從沒想過,這個叫蕭楚的少年此刻已掀起了一股青澀的季風,將我卷入生命中年少哀愁亦甜蜜的花樣年華。

來到北京音樂廳,我們買的是最便宜的票,坐在二樓左手的邊邊上。

兩個女孩窩在一塊齊齊趴在欄杆上俯視舞台,雖然空無一人,卻已經放置好了眾多樂器。

“哎……這位置根本看不清屏幕啊!”我覺察到這一點有些小抱怨。

“我們買的隻不過是80元的票,隻配坐這個位置。不過不是蠻好嗎?閉上眼睛純聽音樂也很好啊。”蘇艾說,“再說一樓肯定坐不滿,等到中場休息我們就換到樓下去坐。”

我眯著眼笑笑,點頭讚同蘇艾的建議。

那時的我還是比較注意形象的,除了上課之外都不會戴眼鏡,尤其是出門玩,定會戴上一副淡藍色的隱形眼鏡,然後描個眼線塗上唇彩。

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不再去理會他人的目光光明正大地戴上眼鏡的?大概是每天一塵不變的公司、出租屋兩點一線的生活,讓我再也不相信生活是可以有情調的,也就無所謂眼鏡不眼鏡的了。

浪漫,都隨著這個男孩的離去而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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