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板娘聽到這裏,也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幸好,她的好友那天找她有急事,打了十幾通電話也找不到她,就來到她的房子中,這才挽回了她的生命。
但是她因為腦部長期缺氧,呈現了昏迷的狀態,甚至有成為植物人的危險。
蕭楚得知了她的情況後,發瘋了一樣趕回來,卻一眼都沒見到她,無論她的父母還是她的朋友都對他冷眼相看。
後來她終於清醒,蕭楚再次去找她,被她的父親攔下。
她父親對他說,她雖然清醒了,但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醫生說她已經是個選擇性失憶患者,所以希望他暫時不要出現在她麵前,以防她又想起那些傷心事再次崩潰。
他答應了女友的父親,七年不見她,如果七年之後他還依然愛她,那麼就重新開始吧。
這之前,即使是在街上遇見,他也要裝作陌生人。
你能明白嗎?那種日子叫人很痛苦,想愛卻不能愛,想見卻不能見。
於是,他再次選擇了出國,等待七年之約的結束。
“後來呢?”老板娘眼中濕潤了,顯然,這個故事對女人來說都像是韓劇那般美好,無論這個女人的年齡有多大,也無論她是否已婚。
一個犯了錯誤的男人,等一份愛等了七年,如果他仍深愛著那女人,在現在的社會,這將是一段多麼海枯石爛、令人淚下的愛情。
“後來……他回來了,在七年之約結束的日子回來了。他知道自己仍然深愛著女友,哪怕這些年他遇到過多少女人,但他始終隻記著她的好。不過,他很害怕,如果她再也回憶不起他了怎麼辦?如果她已經結婚了,又怎麼辦呢?”
“這就是你要我回答的問題嗎?”
“嗯。”我點頭。
“如果她不記得他了,好辦,他就重新追求她吧。哪怕她有新男友都不打緊,去追吧,把她失去的幸福補回來,自然她會再次愛上他。”老板娘頓了頓,然後嚴肅地說,“但是,如果她已婚……就不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了。”
我聽完,有些失望地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地歎了口氣:“是啊……”
吱呀——有新客人進來了。
“很高興認識你,你的故事也很感動我,希望能經常看到你。”
老板娘起身,紅著眼睛笑了笑,“我也隻是個建議者而已,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一個男人,如果一個男人等了我七年,那麼就算我已婚也許還是會被他感動。”
她起身,準備離開,又好像想到什麼,問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畫廊的?”
“是蕭楚告訴我的,他的女友曾對他說,想開一家像這樣的店,所以要我來幫他看看。”
“原來是來考察的啊。”老板娘釋然,轉身離去。
我跟著起身,對已經開始忙碌的服務員小女生笑著道別。
走到門邊,彎腰摸了摸依然熟睡的小貓,然後伴隨著木門吱呀的聲音走出了畫廊。
夏日的太陽依然很毒辣,我高昂著頭努力控製住眼中不明液體的湧出。
從見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沒有打算告訴她我是蕭楚。
我也不會再來這裏,這樣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再次看了一眼掛在店門上華麗的洛可可式招牌,上麵咖啡色的底板上用白色清晰地寫著:左蘭畫廊。
再見。這是我送給左蘭最後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