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一席話,三人都渾身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陳老伯接道:“我初始也不相信這種事,於是置之不理,那本日記被當作證物送往警察局。誰知警察局半個月內竟然離奇死了好幾個人。頓時,這傳說漸漸盛行起來,警察局怕得不得了,忙找了一個借口又送回學校來,學校也慌成一片,我第一個主張將他燒掉,以免危害人間。但是學校裏有幾個人不怕邪的人。以冬蕗之死不能從此石沉大海為由執意收藏,結果當然就是死路一條了。”田音榛不解地問道:“那譚星莞和沈放呢?他們既然是張君行的好朋友,難道不想收藏那本日記?”陳老伯唉聲歎氣道:“這正是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在張君行死後的第七天,他的好友十個上山拜祭,途中遇上大雨,有五個人返回去了,在返途中,譚星莞突然失蹤,從此生死不明。而那天沈放恰好因為發燒沒去,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然而好景不長,就在那詛咒日記本為害校園之際,沈放趁我們不備,偷走了那本日記本,臨走在我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說是寧願用自己的死來換取張君行的清白,順便也除了這個禍害,於是沈放死後,日記本也不知所綜。傳說也終趨湮沒無聞了。”李老伯道:“你剛才說什麼張君行的清白,是怎麼回事?”陳老伯道:“哦,你說那個,都是些校園無稽之談。我先前不是說那本日記本附有詛咒嗎?校園裏不知是哪個王八蛋謠傳是因為張君行不甘心死亡,他的死靈附在日記本上,專門吸人魂魄,取人腦漿。我聽見這個消息大為光火,雷厲風行查了一遍,也沒查出什麼來。人言可畏,眾口鑠金,沈放必定是念不過自己好友在死後還要蒙汙吧,少年意氣方剛,便做出這等傻事來了。”
陳老伯的講述到這裏終於完結了。51年的君婷事件與冬蕗的確密切相關。如果不是張君行的突然死亡,冤鬼根本連存在的可能都沒有。那也就是說,今天曲折凶險的真相,其實早在51年就完全可以露出它本來的麵目。誠如陳老伯所說,張君行是為解決冬蕗事件而死的,一生光明磊落的他如果害人,也會直接以冤魂形式複仇,不必費那麼大周折,又要附在什麼日記本上,又挖空心思寫出這麼一句話來。那日記本上的詛咒究竟是誰下的呢?是否日記上記載了某些重要的必須披露的隱情而妨礙到了某人的利益?是不是那人怕東窗事發所以痛下殺手,殺了張君行和施婷呢?每個人心中都翻滾著這些問題,屋子裏一片寂靜。外麵的蟲兒偶爾啾鳴一聲。半晌,李老伯首先打破了寂靜:“到最後都無法知曉殺死張君行的凶手是嗎?”陳老伯剛要點頭,田音榛已接口道:“不用想了,肯定是冬蕗前輩殺的。全身不見傷口,麵流鮮血,這不是冤鬼路慣用的殺人手法嗎?”一直在身邊默不作聲的何健飛突接插了一句道:“可那時的冬蕗前輩還沒有殺人的能力,張君行不是說她隻會坐在樹下嗚嗚咽咽地哭嗎?”田音榛嚇了一大跳,睨了何健飛一眼道:“何大帥哥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的?聽你說話的口氣,似乎很清楚那殺人凶手是誰?”何健飛疾口否認道:“當然不是。我又不是神,陳老伯他們弄了一年都還不知道,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對了,陳老伯,你有沒有張君行的相片?”陳老伯起身道:“有,有,你們先坐會兒,我進去找給你。”
見陳老伯進去了,田音榛才笑著向何健飛道:“對了,你老盯著那牆上的相片幹什麼?上麵難道有什麼傾國傾城的美女不成?”何健飛笑道:“還真讓傾國傾城的田大小姐給猜中了。”那邊李老伯忍俊不禁,一口茶都噴了出來。田音榛一愣,狠狠瞪了一眼何健飛,轉過頭來,跟李老伯說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