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筆墨紙硯,要寫封信……幫忙送去我家裏……相公和紫鳶他們會肯定已經急瘋了!”
“這時候你還想這些。”
“不想這些想什麼?他們是我在這個孤獨的世界最親近的兩個人了!”
“我救你命就不錯了,居然還這麼多麻煩事,你也真夠不客氣的!”
“嗬嗬……”蘇瑾扯動了一下嘴角,想露出一絲微笑,隨即意識又黯淡了下去,再醒來時,花承景拿來些筆墨,左手已經包紮好了。
對方似乎不想叫醒她,隻是見她醒了,才將他扶起來,毛筆放進她右手裏,對方這份不明顯的隱晦關心讓蘇瑾心裏不覺一暖。
“還能寫嗎?”
“勉鋒……可以。”
“之前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作為一個女人會這麼堅強,做到了那等事!”
“必須要做,活命而已……我的左手,是不是廢了?”
“不是遇上我,就真廢了。”
“哦,謝謝了……”
“你之前到底幹了什麼……”
“遇上個神經病愚蠢女人,搞什麼虐情複仇記,當然複仇對象是我。”
“睡吧,等我回來。”花承景說完,身影呼嘯而走。
這個夜晚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掛在心頭的事情既然已經說了出來,隨後,蘇瑾疲倦感就真如排山倒海而來,推倒了一切。
第二天早晨才醒過來,身上還是痛,疲倦得像是完全爬不起來,鳥兒的聲音鳴囀著,晨光自屋頂的破口處斜斜地傾瀉進來。
終究還是掙紮著起來,肩膀、左手都已經換上新的繃帶,衣服也換了,原本在她身上其實是從船屋裏翻出來的一件,沒什麼血,但是大了許多。
這是山林間的破廟,走出門口時,花承景正在前方的樹林間打拳,他穿一身黑色的錦袍,晨光之中衣袂飛揚,但每一擊的使出,都充滿了戰陣上的鐵血與殺伐之氣,剛與柔的美感和諧結合,拳風、掌風呼嘯。
這的確不是江湖上的武藝,這是從戰陣中錘煉出來的鐵血武技。
晨光同樣傾斜在樹林裏,血與火之後,景色更加美妙!
蘇瑾坐在破廟前的台階上靜靜地看著,過得一陣,花承景靜立收氣,目光朝這邊望來,看了她好一陣子。
“怎麼?蘇娘子看我的拳練的如何?有何指點啊?”他本是一句隨口的玩笑話,沒想到蘇瑾卻沉吟了一下,笑道。
“指點不敢說,不過我有一套拳,用處有多大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是師父,有沒有用你來鑒別一下,反正,沒用就當看看了,第一套大概就是針對這些弱點弄出來的,可惜我一隻手不太好用,也許演示不到位……”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蘇瑾的左手基本上也能動一下了。當然,要全部恢複,據花承景說大概得需要半年時間的持續醫治,應該不會留下太大的後遺症。
蘇瑾開始給對方演示太極拳,口中念念有詞,當然由於受傷動作不怎麼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