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軍卒發現自己藏匿了花承景?更不可能,如果是他們,不會是這樣……他們會用堂堂正正的方式拘捕。
到底是誰,得罪過誰……
她對於善意與惡意的判斷算是敏感的,若之前顯出了端倪,多半會被她察覺到,這事情……真像是突如其來。在腦海中一個個地過濾著可能的人物,塗家大公子是一個,不過那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決斷和勇氣,就算腦抽了也不可能,況且,對方就算要對付也應該是對付自家相公啊,畢竟相公柳雲瀾才是柳家的主事人,對塗家的事情起碼表麵看來也是他策劃的,沒道理找自己這個女人的麻煩啊,難道是想……以自己要挾雲瀾?畢竟柳家確實取了塗家一半的家財,那數目可是不小,塗家人說不嫉恨鬼都不信。
除此之外,想不出人來。還是說,這是隨機的綁人勒索?
肉豬、子時……也不像。
無論如何也判斷不出這敵意的來源,不過,眼下也不是細細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手腳都已經被綁住,這房間黑暗,隔壁的房間裏,幾個人正在吃喝東西,油燈的光隱約從牆壁的縫隙中透過來,房間微微搖晃,有水流聲,是在河麵上……
腦中想起暈厥前那人的影像,身高超過兩米的大漢,簡直像是拳王一般,還有同夥,很難應付了……蘇瑾閉上眼睛,身體微微緊繃,又放鬆一下,背後的手指一刻不停地摸索著,尋找著一切可以理由的突出物,外麵的走廊上,似乎偶爾有人走過……
必須想辦法逃出去,身為一個女人生理上就有弱點,況且要是對方真的過來做一些強女幹之類的事情……那就糟了。
莫名其妙、不可理由、她老公的的、想不通、為什麼、到底是誰……微微的焦慮、躁動的心情翻湧上來,摸不清絲毫頭緒對她來說是最惱火的了,隨即又被冷靜與自製按捺下去,手指不斷摸索,緩緩的、一寸寸的摸索,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來。
“冷靜!必須冷靜!任何情況下隻有保持冷靜才能尋得一線生機!”蘇瑾暗暗給自己打氣,前世一係列豐富的經曆,商場上的鬥爭和叱吒風雲,讓她明白冷靜的重要性。
等等,對方稍後總有要靠近自己的機會,到時候……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沒有什麼可多想、多抱怨的,解決掉眼前,才能有思考的空暇,機會不一定找得到,但必須冷靜,不要急躁、不要急躁……
時間如同下方的水流,一分一秒地推過去了,當腦後火辣辣的感覺逐漸褪去,壓抑的黑暗裏,環境變得更為安靜,周圍的情況,也更加清晰起來。對話聲喝酒吃飯的聲音,隔壁的房間裏,有兩個大人,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怕是也已經成年了,還有一個女人……這也許是一家子人。
肉豬……嗯,這個詞雖然是第一次聽說,但是按照他們話裏意思的推測,似乎就是等同於前世綁匪嘴裏的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