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紀稍長的衙役看著他:“你再打下去,他便死了!出了人命,大家都不好交代,意思意思就行了!給大家都留些臉麵!”
“哼。”把人打傷打殘都沒什麼,若是直接死了人,終究跟誰也交代不了,楊橫笑著冷哼一聲,隨後抬起手來,道:“好,我楊橫是奉公守法之人,今日給李捕頭你麵子,便算他欠我錢,是我有理在先,現在也不追究了,隻是你今後可得管好你這新來的小兄弟。隨便拔刀……嚇死人怎麼辦!?萬一他拿不住刀一不小心砍傷了自己,我可不會負責的!”
他伸出手指朝那年輕衙役的額頭無聲地點了點。
後方重傷那人討饒道:“我一定還、我就還……”
楊橫蹲下來望著他:“不用還了,當你的傷藥費吧!隻是以後給我記住,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混混,一種是亡命徒。你是混混,若想汙錢,當去汙那幫與你同樣是混混的人的錢,不該汙我等兄弟的!不然會死的很慘!”
話說完,轉身往為首那大漢方向過去。
年輕的衙役也已經漲紅了臉,隨後被年長的拖了出去,雨幕之下,拉扯幾步才轉身離開:“李頭兒,那家夥是什麼人?特麼的,居然這麼囂張!”
那李捕頭陰沉了臉:“楊羽、楊橫兩兄弟,沒事別去惹他們!那是典型的亡命徒,不好招惹!”
“難道就放任他們這麼囂張下去?”年輕衙役不服氣道。
“這兩人……嗬嗬”那班頭深吸了一口氣,“不過他們平素不惹大事,還算有分寸,延慶坊這邊的幾個幫派都不敢惹他們,早年那楊羽曾一人殺入鐵砂幫,拖著一個堂主的腸子在街上跑了三圈,渾身殺得血淋淋的,真正的狠人……”
“手上有命案?那怎麼不抓了他!”
“誰都知道他們一定有命案,但幫派之間打鬥,一筆糊塗賬,不好管,其餘的,則沒有什麼證據。他們不會學著別人小打小鬧,這次那欠錢的賭鬼也是該死,早年賭錢,把家中女兒都輸了,這次借錢接到他們兄弟頭上,活該有此報。早些年雷捕頭在的時候,曾想過要治他們,抓了楊羽,跑了楊橫,這楊羽在牢裏一直熬著,怎麼都不認罪,楊橫在外麵放言,若他哥哥出了事,必殺雷捕頭家小,最後,還是給他放了,不過他們也會做人,此後送了禮物去雷捕頭家中道謝。再之後,沒人願意輕易惹他們……”
年長的衙役說完這些,年輕的一時間也有些訝然,那年長衙役搖頭道:“總之,若真要做,便一次做死他們,若沒這個機會,就盡量少管,否則後患無窮。他們兄弟在很多事上也算有分寸,這才是真正的狠人,延慶坊裏,多的是混混……管管這些,不出太惹眼的大事,也就是了……”
閃電劃過天空,兩名衙役走向前方。被拋在了後方的酒樓當中,那楊家兄弟一路走上二樓,在包廂之中與張黛子談起了交易的細節來。